摄摩腾的表情很纠结,哀叹了半晌后无奈道:“老僧也看不出来。”
“不过我有感觉,对方没有说谎!”
佛门天心通,自然颇不凡。
想要感应一下,玩家们的谈话,还是很容易的,这么些天下来,作为一个可以思考的人,摄摩腾必然也有了自己判断,大概了解了外界那群人是如何?
也就是这群玩家们比较弱,不然老和尚早就开始清场了。
“他们都尊敬世尊,却不尊我佛如来!”
这便是他心中的疑惑了,这群玩家到底什么鬼?为什么在意褚士行,却不在意真实存在的佛陀,一个个对于神佛没有丝毫敬意,这样的人该仅存在上古传说时期吧?
那时的人族,靠着自己,战天斗地!
一撇一捺,顶天立地,谓之‘人’。
“许是不堪教化吧?”
褚士行无奈摇头,看着远处的群山道。
摄摩腾无奈点头,口中念了一句佛号:“但是大士有命传来,请法师在此参禅静修。”
而此地,便是嵩山。
一种独特的感觉,自和尚心底而来。
嵩山!不正是那些奇怪之人所述之地,也不正是他们口中的禅宗祖庭吗?
褚士行闻言。
心中咯噔一下。
他让玩家前来接触自己,想的就是沾染世间因果,在西行前凑足那九九八十一难……
唐三藏在西行之前,就凑出了整整八十难。
最后差了西天一难,还要用假经书来凑数,深深要补齐这其中一难,看来这应该是有些门道的!
未曾想,摄摩腾联系了佛门,观音发言让他闭关?
他心中早有了思考,所以虽然感觉有些震惊,却从来没有感到一丝惊讶。
最坏的情况,莫不过杀了他,发现其中问题,然后万事介休。最好的情况,便是默认了一切,等他凑满八十一难,然后一路横推取经妖魔。
而此时。
便是不好不坏的情况,对方态度有些迟疑。
想来,那些佛门大能也明白,让他这个一世身取经,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虽然不太可能通晓未来,明澈古今万事万物,但是一些预感和占卜能力,这些大能还是不太缺少的。
而在这些大能们看来,褚士行成功几率太低。
他乃至后几世,都是为王前驱!
而让他安安稳稳的取经,走上佛陀们规定的道路之上,才是那些幕后黑手应该做的事情……
“阿弥陀佛!”
褚士行没有多说,念了一个佛号之后,默认了对方的安排。
摄摩腾点了点头。
抬起了黑手的手掌,攥着拳头对着墙壁,猛地挥出他的拳头,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一阵微风拂过。
沙沙沙,青石化作粉末,被风吹散在空气中,徒留一道黑黢黢的山洞,一眼望去似乎看不见底。
回首看了一眼蓝天白云,褚士行缓缓的走进了‘山洞’。
光滑又粗糙的墙壁,仅仅能供一人站立,他的僧鞋一步一脚印,脚踏实地的踩在石碣,不知往里走了有多远,终于看见了一面石壁。
石壁平面反倒光滑如镜,在墙壁下是一处小平地。
看着褚士行走进后,摄摩腾念了一句佛号,拿出了一个金盂钵,轻轻一抛消散在空中,整个山壁多了一丝光芒,暗暗流转着神秘佛号。
老僧在山涧行走如风,落在了一处松树枝丫上。
一只红毛大松鼠,抱着颗粒饱满的松果,瞪着大眼睛看着老僧,只是一动也不敢动。
“也罢!”
摄摩腾抬起了袖中手掌,食指在松鼠的眉心一点。
无良光芒直刺松鼠眉心,小松鼠的尾巴立刻炸开,蓬松的就像是爆炸头,只不过它的眼中多了一丝灵动,盯着眼前这个古怪老和尚,吱吱呀呀的不停的乱叫什么,然后钻进洞里拿出几颗贮藏的松果,似乎想要给摄摩腾一些礼物。
摄摩腾摇了摇头,指了指远处的山洞。
“你每天送些山果晨露,给洞里的那人知道吗?”
小松鼠抬着小脑袋,似乎思考了一阵后,点了点头两只前爪合起,像是人类的抱拳动作又躬身。
“那老僧去了。”
他一挥衣袖,踏着祥云,须臾不见踪迹。
小松鼠小眼睛看着山洞,歪着脑袋不知在思考什么?
洞中。
神识中的金蝉印记,一刹那的金光大盛,似乎想要挣脱红星印记。
但是他似乎并不知道,这个印记代表着什么?
片刻之后,金光暗淡。
褚士行睁开了眸子,看着这处枯寂石壁,暗道:猴子在五行山下,沙僧在流沙河中,朱八戒千世轮回,自己也是枯坐石壁吗?
似乎,取经四人组中,就没一个幸福的!
就连编外员工,小白龙敖烈也是头顶绿油油,在自己被人绿了之后发火,反倒是还要被关在一处山涧中。
众生皆苦?
取经四人组更苦!
唐玄奘的父亲早毙,母亲屈从恶霸多年。算起来,也是孤苦无依?
还好自己早有预料。
这菩提祖师传下的《李代桃僵》,便是六耳能假扮孙悟空,未能被发现的法门吧?
他就盘膝而坐,按照术法修炼。
山中无日月,不知过了多久。
荷叶中的晨露湿润了唇瓣,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后长吐,然后掐了一个替身法决,褚士行的一举一动仿佛毫无变化,而百里之外的洛河之畔,一道狼狈的身影,自河畔淤泥中起身,狼狈的模样不多提,待他洗净发丝面孔,露出了一张俊秀邪魅面孔,两根修长鬓发如墨垂落。
看着碧绿水波之中,那张妖异面孔自语。
“就叫你左道人!”
嵩山,无名山洞。
一道月光斜着探入洞中,一个消瘦的人影正盘坐着,在光滑石壁上留下了一道虚影。
……
《吴郡县志·风俗篇》:吴郡有旧俗,富户生女婴,其父植樟于庭院,待家中有女长成,香樟亦亭亭如华盖。邻人观之,便知其有女待字闺中,择良辰前来求娶。待其女出嫁时,家人砍伐香樟,制成两只箱匮,取丝绸置其中,以做嫁妆,有‘两厢厮守’之意。
后其俗多有演变,樟下多埋酒一坛。待其出嫁,取之同饮。若女子出嫁豆蔻如春,便谓之‘女儿红’,若女子出嫁夏花近残,便谓之“花雕酒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