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凝还未开口,洛老爷已经气极地说道:“当年之事,是我皆生之耻,更是洛府前所未有之耻。我能容你留下,已是宽宏至极,岂容你再将污秽之事传家不成?”
景妍凝气极,却一时语塞,最后终于想到了说辞,“妹妹可是清白之身,哪里又污秽了?”
也是她自己找死,居然在此刻去揭洛老爷最痛楚的伤疤,“她自然是清白的,可你们却是污秽不堪的,所以她宁死也不愿苟活。你这个主母实在让洛府蒙羞,从今日起,不许你出院门半步,否则,我只能送你去祖庙,亲自去向洛府先祖解释,这样的事为何会接二连三地发生。”
景玉霜怎么没想到自己的所为,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偷看洛玉瑯,他却如木偶般坐在该坐的位置上,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洛诚手脚非常快,很快护卫到齐,该送走的,一个不剩。
其实洛玉瑯也没想到父亲这次会是这样强烈的反应,根本不需他说半个字,就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一切。
景妍凝却是明白的,洛老爷一向尊从儒家,治家如此,行事也是如此。所以当年在得知怀孕的另有其人,怎样都要她将人交出来,不惜许诺终身认她为洛府主母。且答应她再不纳妾,包括景妍冰。
现在想来,还是父兄做过了些,非得永除后患,将已在佛堂苦修的景妍冰强接出来,逼她另嫁他人。
恐怕到那时,洛老爷就对她和景家恨之入骨,只是没像洛玉瑯那样,事事显在面上而已。
现在是她自己违约,再次让洛府蒙羞,正好如了他的愿,让他新仇旧恨一同计较。
行尸走肉地过了半世,她也活明白了,那些个所谓荣华,洛府主母的虚名根本没有半点用处。
有时甚至在想,她其实还不如那个早死的景妍冰,起码她有人念着。
老太君和景畴行目瞪口呆地看着被送回来的五个小娘子,想去问洛诚,却遇到了个锯嘴葫芦,行了礼就驾车离去。
一问才知,老太君恨恨骂道:“早知这是个不省事,没想到竟蠢笨至此,自己撞了南墙,早已没了回头路,还心生枉念,见不得别人好。”
景畴行也气极了,“明日我就去洛府。”
其中一位胆大些的小娘子,开了口,“洛二公子和玉霜姐姐也被一同驱逐出了洛府,如今待在自己的宅院里。”
伏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受害者,惹得老太君心烦,“将她打发走。”
景畴行却理智得多,“母亲,事已至此,说到底是洛府子嗣的错,既然玉霜不得力,不如将她顺势嫁了去,也好为我们所用。”
老太君立刻醒悟,“这样最好,你正好以此为由,上门去找他。”
可怜景妍凝,因为洛老爷处置时,景家无人在场,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已被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