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沿着气息感应,来到城中央大佛寺。
寺如其名,一尊高达十几丈的金佛盘坐莲台,面带慈悲,俯瞰众生。
寺庙前正有一场盛大法会,左右两座华丽高台,两位僧人正端坐辩经。
左边是个少年僧人,唇如丹朱,肤如凝脂,俊美不似凡人。
右边是个老僧,面容悲苦,双眉垂落三尺,肤色淡金,盘坐高台如同罗汉降世。
信众从四面八方而来,拜过金佛之后,一脸狂热的汇聚高台周围。
老僧似乎声名远播,许多信众高呼长眉神僧、智山上师等尊号,反之少年僧人寂寂无名,又非本国僧人,无人关注。
“当真有缘,远隔数十万里外,竟然遇上法海大师!”
周易顿时来了兴趣,反正白莲圣母也跑不了,就盘坐地上听台上辩经。
年轻僧人正是法海,只是换了副皮囊,神魂气息在周易眼中没有任何变化。
妙善讲过,杀生罗汉寻来仙藕,为法海重铸肉身,未曾想是这般俊俏模样。
台上二人嘴上不停歇,一言一语互相反驳对方。
阐述佛理时候,引起佛光感应,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显化各种异像。
老僧初时尚能语气平缓,片刻之后声音急促,又过了不久面红耳赤。
“阿弥陀佛!若不自渡,何谈渡众生。法师年纪轻轻,不若先增长佛法,否则渡人只是空花虚妄……”
“法师此言差矣!渡人即渡己,渡尽天下人,自然成佛!”
法海说道:“贵宗只谈渡己,不为众生,小为心胸狭隘,大为不堪一用!”
老僧辩经不过,本就气急,闻言怒道:“法师说本寺佛法无用?”
法海点头道:“小乘佛法,不能渡众生,不能成佛,要之何用?”
“法师人言否……”
老僧高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犯了嗔戒,须面壁十日反思,暂请智觉师兄登台!”
“善哉!”
法海说道:“法师尚有药可救,不若拜入贫僧座下,日日听经,修行无上佛法!”
“……”
老僧忍下怒火,对方来自传说中的佛域,年纪轻轻,动手斗法有欺负晚辈的嫌疑。
老僧下台不久,很快上来一名灰衣僧人,身上遍布灰尘,脚上沾满泥土,仿佛刚从土地里钻出来。
“贫僧智觉,正在亲身感悟农人百姓辛劳,悟粮食来之不易。法师只会在此空谈渡人,可能辨五谷?”
“此言差矣,贫僧难辨五谷,却能施法行云布雨,保一方水土。”
法海说道:“法师空有无上法力,却拘泥于一亩之地,看似感悟农人辛劳,实则只顾自己修行,舍不得法力泽被苍生。”
“不知法师种出来的粮食,可解几人饥荒?”
一连几句,顶的灰衣僧人哑口无言,他见到干旱,也会施法降雨,现在却不能说。
渡人还是渡己关于根本,灰衣僧人只得将苦水咽下去。
“贫僧的稻田还未灌溉,今日暂且撂下,请定戒法师前来与法师来辩经……”
之后。
一个个高僧如同跑马灯,不断上台又下台。
多的与法海辩论十句八句,少的三五句就败下阵,寻个理由换僧人登台。
法海来者不拒,舌绽莲花,将一应大佛寺高僧辩的灰头土脸。
台下心中面色逐渐变得愁苦,谁又愿意一个外来和尚,在大佛寺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