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广胜拿出了备用的礼单递过来,张东信接过来随手又递给旁边坐着的赵嫣然。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张东信说道:“我知道,我不收你们也不安心。其实我也喜欢钱。看你们这桌菜,无论菜式、口味、精致程度,都没得说。由此可见,你们打听过我的喜好。我谢谢各位了。”
众人赶快拱手说道:“不敢,不敢。”
张东信却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听。
“有些事情,我现在怎么说你们都不会信,没关系,由时间验证。我不会乱问你们要钱的,也不会凭心情办事。哪怕是潜规则,咱都不能随意破坏。凡事讲规矩就好办。
我想和大家商量下。以后,不打压商人,底下官差要是随意巧取豪夺,你们来告诉我。当然,底下人我也不会亏待。得了好处还要坏规矩,我绝不姑息。
我也不能明着鼓励商人,你们心里有数就好。你们有商会,我也相信商会的能力。你们放手做,我不会硬干预,有事就找你们商量。
但是有一点,不姑息奸商,尤其是卖假货的。也不许搞垄断,公平竞争。当然,折本砸市场的,你们商会可以联合打压。
总之,有事商量着来,一起制定规矩。我会帮着处理破坏规矩的人。”
张东信这话还是有一定见识的,也比较尊重客观规律。如果只提义务不讲权利,别人肯定不信。现在权利义务都说到明处,公开公正,反而容易赢得别人的拥护
商人们的想法则是:他是官,自然可以制定规矩。要是真能做到,凡事按规矩,有事商量着来,不巧取豪夺。那以后就真的有好日子过了。
花广胜说道:“大家敬张大人还有旁边这位一杯。”
张东信旁边坐的是女扮男装的赵嫣然。说是仆人吧,她坐着,说是客人吧,这身打扮又是书吏。
张东信大大方方的介绍道:“这是我的正妻赵嫣然,这样打扮方便,你们记得保密呦。”
众人对视一眼,一起举杯对赵嫣然敬酒。
赵嫣然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敬酒,一时有点局促,看了张东信一眼,见对方目光中露出鼓励,也就大大方方的把酒喝了。
众人还要在敬,张东信拦住了,说道:“行了,好意领了,咱们继续说正事吧!”
赵嫣然却主动举起酒杯,回敬了大家一杯。
众人喝过之后,纷纷称赞赵嫣然。张东信只好再次制止。
散席后,商人们议论道:“这位张大人年少有为,有些事做的随性,有时候又手段老辣。能这么干净利落的处理掉陆主簿他们,对商道也有几分见解。看来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了。”
回去的路上,赵嫣然几次欲言又止。张东信说道:“看来是憋不到回家再说了。我今天确实是有意的,以前做过承诺:永不休妻,要让尽可能多的人见证咱们夫妻感情好。把礼单直接交给你,给他们介绍你的身份,都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特别。”
赵嫣然却说:“不,夫君,你对我太好了。好的让我不敢想象。从没见过有谁这样宠溺妻子,从没听说过哪家的妻子有这样的待遇。”
张东信答:“你是不是要说:我为了赎罪才这么做。但是你已经不在意了,我真的没必要刻意这样做了。”
赵嫣然点头。
张东信说:“傻瓜,我在给你解释一次。我欣赏杨过,这个故事是你最早听的。人家连师父都敢娶,苦等了十六年依然跳崖殉情。
…
还觉得我的做法是赎罪吗?我就喜欢这样对你。我也开心,我也任性。”
乐平县,不知道是不是底下人故意,吕胜男看到和听到的情报里,又出现了关于张东信的内容,并且有增多的趋势。
有个人听总好过一个人自言自语,房子里只有吕胜男和邀月,吕胜男说道:“张东信,有点能耐。临山县之所以案件多,治安不好,主要是因为底下人乱搞,想方设法的构陷,恨不得把每个人勒索一遍。
先是装傻,接着装作同流合污。揪着一个案子,一边骗陆沛群带着党羽去拿钱,一边去抄家,另一边又当堂拆穿拿了口供。
搞不好还真能把邻山县治理好。”
邀月只是听,这次没敢搭话,导致吕胜男觉得自己还是在自言自语。
距离所致,情报滞后,吕胜男说话的时候,张东信正在审一个小案子,并因此开始了忙碌的县令生涯。
往前一天,赵嫣然还对张东信说:“夫君,我们应该贴告示,鼓励百姓告状。你不是要争取民心平反冤案嘛!”
张东信答:“不。我希望真正有勇气的人先来。贴了告示,我就分不清哪些是观望犹豫,哪些是指望别人当炮灰的人。”
张东信还是低估了民众的智慧,今天,有人来告状了,还是试水性质的,因为案子很小。简直是鸡毛蒜皮。
审理开始了,张东信问道:“堂下何人?”
“小人王五。”
张东信想起了王老五,想问他俩认识不,忍了。
“上堂所告何事?”
王五显得很愤怒,说道:“我家的鸡丢了。”
赵嫣然差点笑出来,憋的很辛苦。
张东信看着赵嫣然,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用唇语说道:“你要是敢笑出来,回去我就打你屁股。”
张东信的唇语,完全属于意识流,就是正常说话但不发声。赵嫣然居然脸红了,估计是看懂了。
张东信知道要维持形象,还没完全适应新身份,强行装正经,装的很辛苦,甚至觉得: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很欠打。
张东信又问:“有线索吗?怀疑谁?”
问完自己都觉得多余。
果然,王五答道:“回大人,没有。”
张东信干脆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完。”
王五想了想,说道:“没有了。只求大人做主。”
张东信也想了想,说道:“老百姓丢了一只鸡,这不是小事。本官一定认真办理。来人,把王五的左邻右舍有嫌疑的人全部抓起来,带到这里。”
众人心里好笑,正在听张东信一本正经的装逼呢,结果就听到这一声命令,还是提高音量喊出来的。差役们迟钝了一下,突然一起大声答道:“是。”
声音大的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多久,王五的左邻右舍都被带上来了。张东信却一言不发,让他们全部跪在一边。
这时,邢捕头来了,走到张东信旁边耳语了几句。接着,张东信吩咐一声,带上来了几个丢东西的。张东信先审理起了后来上堂的这个“失窃案”。
简单的失窃案,一时半会却审理不完。忙活了好久,张东信让报案人和证人先回去。
此时的张东信已经显得很不耐烦。
果然,没一会儿,张东信不经意看到大堂一角,偷鸡案的嫌疑人还在跪着,跪成了一排。张东信挥手示意他们起来,并说道:“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本官今天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起身,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张东信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堂木,厉声喝道:“偷鸡贼也敢起来!跪下!”
还真别说,真有一个人腿一软跪下了。
张东信心里一松,要是没人跪就尴尬了。
张东信说道:“你就是偷鸡贼。速速认罪还则罢了,要是不认,过了刑在说话。”
扬言用刑倒不是为了省事,这也是心理攻势的一部分。
还是同样的原因,偷鸡罪过不大,过刑可是白挨打。特别是这位跪下的,嫌疑太大,换谁主审都得用刑。
于是,犯人认罪,案件告破。
其实,张东信还是有点想复杂了。以当时的情况,结合时代特性,跪下那一刻,就意味着案子已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