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周青矫情,而是以他现在的身份,若是走路回去,那是会让其他富绅笑掉大牙的,他们会说,哦,快看,张府果然根基短浅,堂堂男主,却只能走着回去。
这并不只是关乎他,同时还有张府的声誉。
“约莫下午申时左右。”老车夫答道,心中也有些坎坷,有些害怕周青责怪他,马匹这件事,说白了还是自己办事不利未在前日排查清楚。
“申时?”周青心中估算着,申时约莫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并不算太迟,于是说道:“可以。”
于是老车夫作稽离去。
不久后,马车旁,几匹原本硕壮的好马此时却一副衰相,身后负着马枷就像是驮着巨石一样,直不起身,若是此时有人坐下,搞不会直接摔落。
老车夫走至马车处,,对着徒弟嘱咐道:“抚余,等会你把这辆马车牵至马驿治疗,我去另一边个相熟的驿站,询问一下租马的事情。”
他看得比较齐全,万一马没治好,自己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两纹银,然后接着说道:“这一两你拿去治马,应该剩下不少,其余的你就拿回家补贴家用吧。”
自己这个徒弟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家中情景比较惨淡,其父爱醺酒,其母又病重,所以一般情况自己都会帮衬着点。
“好的,师傅。”他接过那一两银子,想到那边给自己的奖励,根本看不太上这么一点,他内心虽然不屑,但是表面上依旧装作一副感恩的模样,作戏嘛,演个全套,到时候也好脱身。
说完,他便牵着那几匹马向着马驿走去,老车夫望着他的身影,心中却是感到一丝不对劲,他活了好几十年,虽不说人老成精,但是简简单单的察言观色还是挺精通的,他感觉自己徒弟似乎变了个样子,但是又不怎么确信这种感觉。
良久,他叹了口气,喃喃道:“老了。”
话说回来,周青这边,诗会似乎已经临近尾声,说实话,这诗会办得与前世时装秀一样,除了看美女就是听那群读书人吹牛逼,之前他料想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盛况并未发生,全tm写些打油诗,像是什么“手持琴瑟面似花,纤纤玉臂白如霞”这种看似挺好,其实就是舔狗的打油诗的多不胜数。
前方又有书生举手示意,随后小厮将其书写之物递上去,上面那个浓妆艳抹的俏丽女子一开始很是兴奋,当她打开纸张之后,笑容渐渐凝固,随后她面无表情的念完这首在周青看来“惊为天人”的诗,最后抱歉一笑,温声说道:“这位公子,抱歉了。”
好了,场上第一位没有被认同的诗人出现了,周青看过去,发现这位正捂着脸,飞速往外走去。
其实吧,写的不好,自己能够理解,但是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递上去啊?不知道这是要念出来的么?
估计又是被同桌欺骗的大傻子,周青在这边都能看见与其同桌的笑意,那才叫一个其乐融融啊。
给大家念念这位大佬写的诗啊,名字叫做月下寻幽梦。
斜月沉沉挂枝头,幽幽曲径不知处。
前两句意境极好,若不是听见后面,自己都以为这位是真的有才,后面两句是:“回首似有仙女至,玉臂红衫绮罗衣。”
这叫什么?
牛头不对马尾!
tm的就像强行拼凑起来的一样。
还有,仙女不是指代“妓女”么,在这个场所,真的合适么……
最后,重头戏终于来了。
花魁,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