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来分钟后萨洛终于开口到:”这里便是我的终点,你所寻找的地方就在洞穴的尽头,至于能不能找到,这已经不是我能所能影响的人.”
“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奎克有点疑惑地问到,他并不是害怕在内面会遇上什么危险的事情,这一路上也已经证明了萨洛的说法,在这个岛屿上并不会遇上什么危险.可萨洛为什么不进去呢?按他的说话那个地方并不抗拒村民的到来,甚至也乐于与村子里的人进行交流,是因为自己吗?还是有着其他奎克所不知道的原因?
“如果你能到达那个地方,请把这朵雪陀螺花放置的圣山的山脚下,我的母亲就安葬在圣山之上,她最喜欢雪陀螺花的清香了.”萨洛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朵被他仔细包裹好的雪陀螺花然后对着奎克说到.他的脸上充满了忧伤,甚至连旁边的奎克都被感染了这股悲伤的情绪.
“我很乐意这么做,只是,你自己亲自前往不是更为合适吗?我相信他们没有拒绝你的理由?”奎克接过了萨洛手上的雪陀螺花,但很是忍不住问到.
萨洛沉默了下来,他的双眼一直看着奎克手中的雪陀螺花,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几番变化.他的嘴角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
“我不该冒犯去打探属于你的事情,你交代的事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这也许是我对你的帮助能付出的仅有的回报了.奎克致歉到.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如果你愿意再耽搁一点点时间.”萨洛说完又坐到了满是绿草的地面上.
“我是个很好的聆听者,我的朋友一直这么说的.”奎克笑着说到.
“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到这那里几次,有的时候与父亲与母亲一同前往,有的时候我自己独自前来,那里就像一片仙境,是我的第二个家.我在里面认识了很多朋友,有人,也有动物,他们待我如亲人一样.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关于他们的知识,虽然大部分对我来说都是晦涩难懂,但我很珍惜每一个能与他们交流的机会.直至那一天的到来.”萨洛顿了顿,仿佛在回忆着过去那段让他不愿意再次想起的往事.
“我还记得那天的早上乌云密布,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在把整个村子都吞噬进去.母亲早早已经做好了早饭然后到了小溪边去准备当天要用的溪水.我吃过早饭后便在屋子旁边准备要用的木材,那已经是入冬前的最后一个月,我花了整个早上才把木材房堆得一丝缝隙都没有.直至午饭的时候母亲都还没有回来,我先是到几个她要好的朋友处找了一遍,没有人见到她的踪影,当我焦急地回到家里时母亲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她双目紧闭,脸色看上去有点惨白.村里的医师正在边上与父亲说着什么,可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我走到母亲的床前叫唤了几声,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我到现在很记得那种温度,就像冰冷的水一样,我颤抖着把手从母亲的脸上缩了回来,然后无助地看着父亲,我希望他告诉我母亲只是劳累过度晕倒了而已,可父亲摇了摇头,我第一次从父亲的眼里看到了那种绝望的眼神,那是一种深深的灰色,就像那天空上压抑而下的厚厚的乌云.送走了医师后我又再次找到了几个懂得医术的村民前来,可最终他们都只能摇着头离开,我不甘心,我绝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找到了几个要好的朋友并做好了担架,我要到雪峰一趟,我知道他们一定有办法医治母亲的病.尽管母亲十分反对我的做法,她总说生死有命,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但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妥协.在我的坚持下他们最终同意了我的做法,花了几天的时间我与父亲最终把母亲送到了那里,他们的大祭师亲自前来,我对此抱有很高的期望,在我看来大祭师有着神灵般的力量,治疗母亲的病对他来说应该并不困难.可事与愿违,几天之后母亲死在了那里,那时的我心如死灰,父亲按照母亲的遗愿把她安葬在了圣山之上,那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能在那里长眠对她来说会是个最为合适的归宿.当一切完结之后我们离开了,但那时的我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于大祭师身上,认为他并没有尽全力去拯救我的母亲,我下了决心从此不再踏进这片土地并断绝了与他们的一切来往.我一直坚持着这种想法,直至几年之后父亲告诉了我另一个真相,母亲当时其实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大祭师为她调配了一种可以彻底治愈她的药物,但那种药物浓缩了强大的力量,一旦服用虽然可能治愈她的病,但同时也会对她体内的婴儿造成不可逆转的影响,最终母亲选择了另一种方法,也是因为这个决定才导致了她最终的死亡,但她直至死的那一刻也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这也许是每一个母亲都会选择的决定吧.知道消息后的第二天我便再次启程踏上了通往这里的道路,当时的我只有一个目的,向大祭师和这里的所有人道歉并希望得到他们的原谅,但事实是我再也不能通过这个山洞到达那里去,他们并没有限制我的到来,是我内心的愧疚阻止了我前进的路,对于我和那些不被认可的人来说,这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山洞,里内除了冰冷的岩石和一片漆黑外,再也看不见任何的东西.”说完这一切后萨洛仿佛松了一口气,他摘了一株小草刁在嘴巴上,含糊地催促着奎克.
“我会向他们转达你的歉意,我觉得他们早已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一直放不下的其实只有你自己而已萨洛.”奎克说完便转头走进了山洞之中,只留下了洞外那一个孤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