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卫亚卿的部队未到之前,连夜派出一支部队前往兑河,一来告知两位侄儿东部战事,二来协助两位侄儿脱离险境。”
“派出部队...炼兄打算派出多少?”
“一万。”
“一万?坚固城守城军总共也就两万,派出一半的话,如若敌人增援,猛攻坚固城,你我如何守城啊?”
“锐兄忘了老夫方才所言?族长之安危比坚固城更重要,这一万人只要一到兑河,必然振奋大军士气,届时两位侄儿恐怕就不需要撤退了,士气大振之下,拿下兑河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啊!目前我兑河大军最大的问题就是士气低糜,这一万援军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还是炼兄眼光独到啊。”
大长老,在族长外出期间便是代理族长,金锐、铜炼就如同王族黄壤氏的季叔历一般,相当于丞相的职位,当然,只有王族才能设丞相,八大氏族则只有大长老一职。
两人商量好,便立刻让万夫长冶久熔带着人马出了坚固城。
这时已是21日申时,距离金戎、铜方撤退还差两个时辰。
后土领域虽然不大,但是东西之间要传递一次消息,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办到的。
尤其是把东方战场的消息传到西方战场,没有六天的时间是无法办到的。
16日东方战事结束,到了21日西方战场上的双方还不知道这个情况。
消息未到,事情却是注定要发生的。
戌时初刻,做好了准备的金戎、铜方同时开始组织渡河。
得知西部二族大军的异动,王族人马岂会坐视不理,上河城守将万夫长何据、下川城守将万夫长川袭、望江城守将万夫长江震、兑河城守将万夫长兑西山此时也都做好了防止敌人撤退的准备。
一方面把消息送往兑河城卫城夫处,一方面四人开始了对金戎、铜方部队的骚扰作战。
各自仅有一万普通装备的人马想要阻止金戎、铜方各率领的三万青铜精锐撤退,无疑是困难的。
为了让部队安全撤离,金戎和铜方早就安排下了人马组织防线,这次王族大军可不会有上次的好运气,能打西部二族一个措手不及。
骚扰作战从一开始就进行的十分不顺利,四人无论是放火还是放箭,又或者是骑兵冲击,都难以撼动这青铜铸就的坚固防线。
王族大军的装备本就差了一个量级,防守时依托城防尚能与之一战,主动进攻则是羊入虎口,即便四人都尽量选择了不与阻击部队正面厮杀,但是主动进攻之下,伤亡还是免不了的。
刚开始渡河还算是顺利,金戎、铜方的安排还是有效的。
只是当第一批渡河部队将要登岸时,忽然兑河南岸火光大作箭如雨下。
这一突然出现的场景,让渡河部队的士卒都错愕不已。
一瞬间,河面上无数士卒被箭雨射中纷纷落入兑河之中,南岸出现的人马让渡河部队一时之间竟是无法登岸。
带着人马埋伏在兑河南岸的,正是卫城夫从各地抽调进入三城协防的部队。
既然猜到了金戎、铜方迟早要撤退,卫城夫又岂能没有任何准备。
当南部二族消息传来时,卫城夫就已经确定二人会撤,当下便命令万夫长秦有志率一万人马于兑河上游渡河,又命令万夫长赵高远率一万人马于兑河下游渡河。
主战场一直就锁定在兑河城方圆三十里的范围,王族也一直处于守势,金戎、铜方又一直待在兑河北岸,对距离主战场一百里外的两万大军悄无声息的渡河,二人自然是难以知晓。
南岸二人的两万留守部队因为要牵制兑河城人马,所以一直也没有分兵在金戎、铜方的对岸扎营。
来时的气势汹汹,青铜战甲熠熠生辉,八万大军即使面对卫城夫紧急调来的三万五千人马,也是毫无惧意。
对于这样一支大军来说,防守,的确是容易被忽略的一点。
只是,现在无论黄尚表现的如何霸道,在他亲政之前,卫城夫仍然可以随意调动王族任一兵马,防守的时候是三万五千人,进攻的时候又怎么会只有这些。
老成持重的卫城夫非但在兑河南岸埋伏了阻击部队,就连西部二族留守两万人随时可能驰援的路上,卫城夫也埋伏了人马。
除了后威王驾崩时的那次大战,卫城夫还从来没有在注定胜利的战争中让敌人全身而退过。
这次,他又岂能让金戎、铜方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