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一对乌溜溜的眼珠盯住他手腕上的镯子,又看了看公孙离的脸,忽然叫了出来:“你是公………”
那少女正想说他的姓名,但刚说了一个“公”字,就被公孙离把她的嘴捂住,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那少女不知公孙离为何不让说出他的名字,但认为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当即灵机一动,叫了声:“公子……”
公孙离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是灵雎?”
灵雎高兴得忘了形,拉住公孙离的手,叫道:“是啊,是啊!你真是公……公子。”
十年后,二人骤然相见,二人情不自禁互捧着手高兴了片刻,这才发觉男女有别,都不由脸上一红,各自放下了手。
关风见了公孙离看到灵雎欢喜的模样,顿时码下脸来,这副表情,脸上登时如同罩了一层严霜,本以为这家伙是来帮自己的,却没想到反是她的帮手。
这时,公输信在一旁叫了起来:“庄主,这小子便是这姓关的帮手,那日我便是折在他的手里!”
公输玄认真打量了公孙离一眼,方才见他露的那几手功夫倒是颇有武学大成之道的风范,但究竟实力如何,还不知道。
地鼠门的高手李重当即也退了几步,对坐在后面的地鼠门门主吴寅说道:“门主,那天赵老大就是败在他的手上。”
李重说完和公输信不由相视一眼,均没想到两家人马都败在这小子手里。
公孙离此时听公输信和地鼠门提起当日之事,当下和灵雎回到众人中间,朝公输玄和地鼠门抱拳说道:“我与这位关兄弟当日也是一面之缘,要说我是他的帮手倒也不假,不过我这位关兄弟虽然性情有些莽撞,但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不知诸位和他是因何交手,晚辈斗胆,欲替他与两家说和,不知两位前辈意下如何?”
灵雎闻言,在一旁说道:“公子,他偷了天工山庄的东西,你难道不知吗?”
关风听到此处,倒也没急着说话为自己辩驳,只是心想:“这个公孙离明明那众人觊觎的墨家地宫地图就在他自己身上,此时还装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嘿嘿…他倒是个聪明人。”
随即只听关风冷冷说道:“我是偷了天工山庄的东西不假,可我把它丢进河里去了,现下你要我拿,也是拿不出来的了。”
公输玄忽然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怒道:“哼,你盗了我天工山庄的东西还这般理直气壮,你真当我治不了你吗?”
关风也是一步也不肯退让,直言道:“你天工山庄的东西?亏你说的出口,那张地图,只怕你天工山庄也是来路不正的吧。”
那公输玄似乎被关风一语道破,不敢接话,公孙离不禁奇怪他怎地知道这么多?
正在这时,地鼠门的门主吴寅站出来说道:“这个姓关的,说的不错,诸位此番前来均是为了那墨家地宫地图而来,但这地图起初是在谁的手上,诸位却不知道吧。”
众人闻言,听他们理起往事恩怨,倒也不打岔,听他们继续说下去。但韩家堡堡主韩龙,不屑看了吴寅一眼,率先开口质疑道:“吴门主可别告诉我,这地图起先是在你手里的。”
公孙离听他二人谈话,方知,这位便是地鼠门的门主吴寅,但观他面相沧桑,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目光炯炯如电,举手投足间均有涵养,颇有一代宗师的风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盗墓门派的头子。
这时吴寅应声答道:“韩堡主说的不错,这地图起先正是我地鼠门的!”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却又不信,不禁心想这墨家地宫地图若在吴寅手里,这些年,墨家地宫的秘宝奇术早被盗走一空了,怎地这时才说?
但又看天工山庄的人听了吴寅说出这话,也不反驳,想来是默认了。
这么一来,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可就更有意思了。
众人此时听闻这“墨家地宫地图”原来是地鼠门的囊中之物,不禁大感吃惊,纷纷等待吴寅道出下文,讲明前因后果。
吴寅脸色淡然,缓缓说道:“我年轻时,并非是地鼠门中弟子,当时只凭一点微末武艺行走江湖,好在我运气不错,那些年没得罪什么仇家,在江湖上也没吃过什么亏。”
公孙离听吴寅慢慢说来,见在场众人脸色徒现诧异,心中简直难以相信吴寅竟是半路加入地鼠门的,还成了当今门主。
又好奇这“墨家地宫地图”他又是如何得到手的,到手以后怎么没有下地宫去一探究竟,时隔多年,此时怎会又莫名其妙的重现江湖?
这些年来,武林中也只知道当今地鼠门的门主叫吴寅,但至于吴寅以往的经历,却少有人知,为了搞清楚这些疑惑,众人纷纷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