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闻言后,便说要先去寻师,禀明师父之后,再来回曹营。
程昱也不勉强,遂命主簿杨修接待,又送了五十贯钱作盘缠,公孙离谢过受了。
那杨修接待了公孙离到营帐叙话,公孙离观那杨修虽是曹军中的将官,但却是身穿书生装扮,谈吐十分儒雅。
公孙离一问之下方知原来他是前汉太尉杨彪之子,学问渊博,极为聪慧,深的曹操赏识。
杨修知公孙离是公孙瓒的公子,乃名臣之后,更是以相待尽礼,二人谈了一上午,话题言谈十分投机,公孙离又是头次下山,可说是一见如故。
公孙离除了懂的武功之外,见识甚浅,杨修每跟他纵谈天下大势,公孙离只觉得他眼界开阔,很有见识,当真是让人茅塞顿开。
公孙离在杨修营中留了三日,直至曹军要拔营北上,这才和杨修不舍作别。
公孙离第一次下山来,可谓初出茅庐,但对杨修的风仪为人,暗生模仿之心,等出了兖州,到集市上,便买了一套书生衣巾,学着也作书生装扮,径直往徐州去寻访师父。
赶了七天路程,公孙离来到任城县,此处往东渡过一条河,便是徐州境内。
草草吃过早饭后,公孙离便到码头去欲搭船东行,公孙离方到河边,就见河边停了一艘大船,一问之下,说是当地的一个富商包了船要到徐州去置办货物的,公孙离闻言便求船家顺路载一程。
那船家就为多贪得几个船钱,便和包船的富商苏裳商量了一下。
那苏商见公孙离一身儒服,以为是个书生,也就允了。
等到中午,船家正要拔锚开航,忽然码头上匆匆奔来一个少年,大叫道:“船家,我有急事要去徐州,请你行个方便,多搭我一人。”
公孙离听这人声音清脆悦耳,在抬头看时,心下不禁一呆,暗想:“这少年生的好生俊秀。”
在这人不过十八九岁年纪,穿一件石青色长衫,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衣履精雅,背负一个长匣子,皮色白腻,一张脸白里透红,俊秀异常。
苏裳也见这少年服饰华贵,相貌堂堂,人才出众,顿时心生好感,命船小二放下跳板,把他接上船来。
但那青衫少年刚一踏上船,这船当即便微微一沉,公孙离心下暗奇,若不想这俊朗少年看上去身形瘦弱,不过一百斤上下,但这船一沉之势,却似有两百多斤重物压上一般,他背上长匣子不大,怎会如此沉重?待那少年上船之后,船就开了。
那青衫少年走进中舱,与苏裳、公孙离施礼,自称姓关名风,因得知父亲病重,是以赶着回去探望,他见了苏裳不以为意,一双秀目,却不住向公孙离打量,问道:“听公孙兄口音,好似不是本地人?”
公孙离道:“小弟原籍幽州,从小在青州居住,徐州还是生平第一次来。”
关风问道:“公孙兄去徐州有何贵干?”
公孙离道:“我是去探访一个朋友。”
关风闻言,也不便在问,等到吃中午饭时,苏裳很是好客,邀请两人同吃。
公孙离一餐要吃三个人的量,鸡鱼蔬菜都吃了不少,但反观关风用餐是彬彬有礼,饭也只吃了一碗,甚是秀气文雅。
关风用餐作罢,微微一笑,脸色柔和,接过船上伙计泡上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便眉头邹起,似嫌茶叶粗涩,当即面露苦色,便把茶杯放在桌上。
一路无话,到了傍晚,船只在一个市镇边停泊了。公孙离想上岸游览,邀苏裳同去,苏裳不敢离开货物,公孙离邀关风,关风嘴唇一扁,神态轻蔑,说道:“这种荒野地方,有什么可玩的?”
关风这话似是在嘲笑公孙离没见过世面。
公孙离只觉这少年骄气迫人,却也不以为然。他见徐州山温水软,景色秀丽,与雁荡山的雄奇险峻全然不同,一路上从不肯错过了游览的机缘,当下上岸四下闲逛,喝了几杯酒,买了几斤当地水果回船,想请关风和苏裳吃时,两人却都已睡了,便也解衣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