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辽心想,如今八月十五大会在即,若放他三人离去,指不定会报官来寻仇,不如直接杀人灭口。
正欲动手之时,少主公孙离站了出来,虽才年仅八岁,却已有一副侠义心肠,一番盘问之下,得知崔钧、徐庶、孟建三人遭遇。
又对徐庶路见不平,仗义相助之举所动,这等侠义之人,岂能痛下杀手。
随即公孙离向单辽求情,又说明缘由,请饶他三人性命。
单辽本就不愿害人性命,奈何他三人偏偏撞见此间之事,此刻既有少主公孙离为其求情,索性就饶他三人一命。
不过,要就此放他三人离去,却也不能,只能将这三人软禁起来,随众人上龙凑峰去,待八月十五“白马大会”一过,在放他三人离开不迟。
两日后,便是八月十五,单辽田邑等人携少主公孙离,带着徐庶、崔钧、孟建三人走了两天,将近龙凑峰顶,只见沿途上峰之人络绎不绝,都是向龙凑峰而去,肥瘦高矮,各色各样的人都有,神色举止,显然都是武人。这些人与单辽、关堰等大半熟识,见了面就执手道故。
崔钧、徐庶、孟建三人有先前之祸,打定主意决不再窥探别人隐私,以免惹祸上身,一路上但见他们谈话,就站得远远的,只是听这些人的声音南腔北调,辽东河朔、凉州川蜀各地都有。
瞧他们的行装打扮,大都是来自远地,人人都是风尘仆仆。
崔钧、徐庶三人暗暗觉得稀奇,而后又觉得丝丝后怕。
徐庶见这般阵仗,暗暗心想:“看来这些人是各地山寨的大盗,多半是要聚众造反。我自允侠士,却跟这些盗贼们混在一起,走又走不脱,真是倒霉之极了。”
一路行至晚上,崔钧等人歇在龙凑峰山腰处的一所店房里,待次日一早上山。
此时众人正要吃晚饭,忽然一人奔进店来,叫道:“严先生来啦!”
此言一出,店中客人十之八九都站了起来,涌出店去。徐庶一扯崔钧的衣袖,说道:“看看去。是什么大人物”
说完,就走出店房,只见众人垂手肃立,似乎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阵,西面山道上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抬眼张望,不多时,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书生骑在马上,缓缓而来。
那书生见众人站在道旁迎接,遂催马快行,驰到跟前,跳下马来。人群中一名大汉抢上前去,挽住马缰。
那书生一路过来,和众人逐一点头招呼。但他走到崔钧跟前,见崔钧也是书生打扮,不由心生亲切之感,微微一愕,双手一拱,算是施礼了,问道:“这位是谁?”
崔钧叫他彬彬有礼,忙拱手答道:“在下崔钧,请教阁下尊姓大名。”
那书生回道:“在下姓严,名生。”
崔钧回说道:“久仰,久仰”
严生微微一笑,便进店房去了。
单辽、关堰等人没想到明天便是“白马大会”怎地严生这般着急的先下山来了?随即二人也跟着上了二楼。
一番说明之后,方知严生与少主公孙离已有一年未见,十分念想,此时知他就在龙凑峰山腰的客店,耐不住要来见上一面。
单经,关堰二人得知来意,遂引公孙离与严生相会,便不在打扰,自行离去。
严生一年未见公孙离,此时再会,内心激动,见公孙离身子壮了,面容更有当年公孙瓒的三分神韵,严生不禁感触良多,悲从中来。
多日未见,二人攀谈至深夜,严生细问了公孙离近年来学习如何。
公孙离一一作答,将单经教导的兵书、诗文,关堰、田邑传授的拳脚、兵刃全都说给严生听了。
严生听到公孙离如今学有所成,大感欣慰,知复仇有望。
一路奔波,严生恐公孙离累坏身体,早早便让他回房休息了,自己独自在房中久久未眠。
………
而其余众人晚饭过后,徐庶四看无人,便低声对崔钧说道:“刚才那位姓严的公子显然在这些人当中很有威信。崔公子,我看方才他对你似有好感,要不你去跟他说说,请他放咱们走吧,你二人都是读书人,指不定能说得通。”
崔钧闻言心想徐庶说的颇有三分道理,便应允下来,随即起身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