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毕竟也算见过几次面了。
“小的姓宋名小黑,家父没有读过书,因此起的名字比较随意,希望江公子不要见怪。”
衙役低头道。
这有什么好见怪的?
江秋雨只是笑道:“不,我倒觉得这个名字起得比很多读过书的人还好。”
“是吗?”
衙役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小感激,但很快就又把头埋了下去。
“当然。”
他们也没有聊太多,便让宋小黑带着他们去案发地点,也就是听雨楼那里。
可能是因为陈文辉已经走了,而他又跟陈文辉熟识的缘故,宋小黑倒是挺愿意帮他,很快就给他带了路。
经过了这几天的事件,秦淮河畔的气氛终于有了一些改变。
那里的客人少了很多,街上冷清了不少,很多姑娘们百无聊赖地趴在栏杆上,手里的手绢都甩不动了,偶尔,她们还会略带恐惧地看向一栋没有人声的房子。
那栋房子的门前写着“听雨楼”三个字。
以往,这栋小房子是秦淮河的热闹的中心,那里从来不会缺客人,更加不会缺有钱的客人。
但是除了有钱的客人之外,那里还会有一些一穷二百的人,在那里眼巴巴地等待运气的降临。
那是因为听雨楼中的头牌,秦淮绝艳秦怀燕小姐,虽然价格高昂,绝非一般人能够见得起。但是有时候,她也会由于看中某个客人,“免费”地将他作为自己的入幕之宾。
而那些被挑中的人,往往也会觉得极为荣耀,是可以跟别人炫耀一辈子的事。
但是不久前,秦怀燕就已经死了,而现在,里面所有的人也都已经死了。
包括有钱的客人以及等待幸运降临之辈。
现在它门前只有一副封条,告诉着别人,这里发生了不详之事。
江秋雨走到听雨楼的门前,往门上的封条看了几眼,这才转头问李不语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一样?”
李不语闭上眼睛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这才睁开眼睛,摇头道:“没有。”
他毕竟不是追踪系的异人,并不能从它杀过的人很明显地感受到它的气息。
宋小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们几眼,他们这些高手,都喜欢说这种不明觉厉的话吗?
江秋雨看了他一眼,问道:“不知我可不可以进去看看?”
其实就算他不答应,江秋雨也会自己想办法进去的。
但好在宋小黑直接就答应了,他点头道:“当然可以……其实,这封条还是我贴的,衙门实在没有什么人了,他们管不过来的。”
说着,他便上前撕掉了封条,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
江秋雨跟李不语两人走进去,然后,便看见了生平仅见的一幕。
听雨楼里面人或坐或站,皆维持着生前的姿势。
喝酒的人还在喝酒,倒酒的人微微弯腰,风流公子纸扇微摇,二八佳人掩面而笑。台上有人戏服戏冠举枪欲刺,台下有人拍手顿足合不拢腿。
一切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