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停下来，门自动打开，外边传来湍湍水流的声音，他们似乎来到了下水道。

这栋建筑的底层结构复杂无比，两人一直向前走，走廊倒是干干净净的，里面有三个小房间，一间是一个小配电室，一间是废弃了的员工休息室，里面是一批丧尸大概有十只左右。在一番砍杀和射击后，苏贝妮开枪杀了三只，剩下的林天全部砍死。

在吧台上发现了一份写着污水处理厂的地图和一张钥匙卡，林天用超能手表扫了一下地图把它存进去，钥匙卡就顺便收进自己的裤袋，没准以后打开某扇门的时候用得着。

这一片看起来确实是个污水处理厂，可以从这里特殊的臭味判断出来，但每隔一间房都能看到胡乱堆砌的仪器板，因此这里也有可能是马勒斯从事非法实验的另一场所。

看完地图，林天发觉他们走错了，两人立即返了回去，回到走廊那个用旋转把手才能打开的房间，穿过水泵室和连接通道来到一间卧室。在里边捡到一瓶干净的矿泉水，正好他们有些口干舌燥，两人打开来一饮而尽，清凉解渴，顿时感觉爽极了。

喝完矿泉水，他们从卧室南边的出口出来，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处理室，这些处理室都出奇地雷同，金属制的地板和墙壁都锈迹斑斑，地上装着一道道管子，还有整墙的电闸和表盘。有些设备看上去还在运行，因为有一阵机械运行的声音从四周传来（鬼知道这些设备是干什么的）。

一路上听着像洪灾一样轰隆隆的水声，他们穿过一间巨大的泵房，最后来到大坝的一条过道上。

处理厂似乎被一个巨大的水库所包围，瀑布般的水流从另一边倾泻而下，声音震耳欲聋，大得估计就算他们说话也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注视着这湍湍流下的水流，内心仿佛在此刻静了下来，没有血腥和臭味，没有杀戮和目标，就那么安静地看着那源源不断流过的流水。

不知道为什么，林天喜欢安静地看这些流动的水，仿佛自己的心也会跟着流水一样平静下来，人的命运就跟这流水一样为了生存只能不断向前。

在现实中，每个人一出生都注定为了活着而忙于各种学习和工作，在生存与利益的轮回中不断挣扎，谁都逃离不了。或许有那么一小部分人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可以比别人不用那么辛苦地去拼搏奋斗，财富与权势就这样孕育而生把人划分开来。

学校或公司与家两点一线，朝九晚五，每天忙忙碌碌地重复着昨天的日子，这或许就是大部分人的生活，甚至一辈子都这样了。

也有那么一些人为了心中的热爱与坚持，跳脱出舒适圈走上了与别人不一样的道路，虽然同样是逃脱不了利益的争夺，会受挫折跌得很惨，会经历失败扑街，甚至最后放弃，但至少他们去努力尝试做自己。

而游戏这种虚拟世界则不同，人们之所以热爱和喜欢游戏就在于它的即时反馈，打怪做任务升级，在短时间内获得奖励，靠努力和氪金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逾越道德逃脱法律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会受到惩罚和威胁到自身的生存环境。

现实则不同，出生的天赋和环境不同在一开始就把人划分开来，不是单靠努力就能获得回报，未知的时间积累，方法和选择的对错，不像游戏在短时间内让你知道这么做是对的还是错的，做错了也不会影响人的生存环境，还有运气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所有这些结合起来就构成了一个人的命运。

当然，游戏也不完全就是美好的虚拟世界，因为游戏是现实的人在利益和艺术的驱使下创造的产品，这自然也会把人划分开来。为了变强，没钱的人爆肝，有钱的人氪金，好在现在的游戏注重平衡性和公平性，才不会出现那种两极分化，平民玩家只能被氪金玩家单方面虐的严重现象。

不过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公平，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如果说现实是财富和权势把人的等级划分开来，那么游戏就是以实力作为标准把玩家划分开。没有实力，自身的生存成为问题，家人和同伴什么都保护不了。

所以变得更强，就是林天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目标，无论前方有多艰难他都要走下去。因为他想和苏贝妮一起走下去，想去探索这个他所热爱的世界还有什么神奇之处，体验爷爷所说的无限可能，召集更多有趣的同伴，开始一场有趣的大冒险。

“林天？”苏贝妮轻拍了拍一直对着流水发呆的少年肩膀，她自然不知道林天在想什么，以为他是一路走来累了想休息，所以停在这里看流水。

“走吧。”林天笑容柔和地回了一句，原本想多说点什么，但听旁边这震耳欲聋的水声还是算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