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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明川静静地站在客栈门口,像是在看街上的人来人往。
又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只是想让温热的阳光扫去所有的阴霾。
“姑娘,可以走了。”夏露走过来,轻声说道。
她找的车夫大约四十岁左右,个子中等,皮肤黝黑。
身穿藏蓝色短打,头顶竹编斗笠。
人看起来憨厚老实,十分可靠的样子。
见到洛明川时,躬身行礼,“姑娘!”
洛明川点点头,“这一路有劳了。”
那车夫连道不敢。
“春草,过去买几个包子,留着路上吃吧。”临上车前,洛明川吩咐道。
车帘落下,马车便踢踢踏踏地行驶起来。
角落里闪出两个人,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
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人说道:“走,回去跟公子说一声儿。”
马车上,春草将包子放在一旁,将手里的纸条展给洛明川看,“姑娘,您看!”
洛明川接过里,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安好”。
后背放松地靠在车厢上,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否则,她这一趟算是白折腾了。
“大叔,吃包子吧!”夏露递了一个油纸包出去。
车夫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来,咧着嘴道谢,“多谢姑娘了。”
做他们这一行的,脸皮早就磨炼出来了,已经过来磨不开脸的时候了。
夏露递了一个包子到洛明川的手里,轻声问道:“姑娘,赵盘怎么办?”
洛明川撕了一块包子放进嘴里,轻轻地嚼着,“我们不去见他,他反倒是更安全。”
若是去见了,岂不是就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春草有些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洛明川想也没想,便吐出三个字,“苏州府!”
啊?!
春草和夏露都吓了一跳,怎么也没有想到,问题竟然会出在大本营。
“姑娘,那········”春草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洛明川咽下口里的包子,摇头道:“别慌!他们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如若不然,也不会让人在店里守着。
夏露不解地问道:“那他们想干什么呀?!”
洛明川:“这个我一时也没有想清楚。不过,不急的。
狐狸的尾巴,总是会露出来的。”
看姑娘的样子,这幕后之人是谁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春草纳闷儿地问道:“那肖捕头和姜捕头呢?”他们不是一直想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夏露也不确定,“大概是出现了命案,他们留下来处理了吧?!”
洛明川才不在乎两人的行踪,她随手又拿起一个包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见她闷头不语,春草小心翼翼地准备着措辞,“姑娘,燕公子那边·······”
“无需我们操心。”洛明川淡淡地说道。
有燕寻在场,陶毅然自然是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
再者,燕寻也不会拿陶家出气。
从他打陶毅然那两巴掌就可以看出来了。
当然了,这不能说燕公子大度,不记仇。只能说他此人心机十分深沉。
他想让那些人窝里斗,两败俱伤后,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夏露:“后面的事情,跟我们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放心,那些人会不会还来找我们的麻烦。”
春草嘴里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是怕麻烦的人吗?”
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
洛明川笑着点头,“春草说的没错,我们不惹事,可也绝对不怕事!”
夏露眼神坚定地点头,“姑娘说的是。”
洛明川沉吟了一下,“赵盘那边,还是让人多盯着些吧。”
她不完全信任他,可也不希望他出事。
话音落下后,她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马车轻轻摇晃着,她也有些犯困。
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为何,脑子突然出现一个脸上带疤的大叔,不停地用勺子翻搅着糖稀。
她想努力地看清楚,这个人到底是自己先前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
还是安然居里摆摊儿的那个。
可惜,无论她怎么瞪大眼睛,就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唉!
清醒过来时,洛明川也不想睁开眼睛。
························
“公子!”罗礼走到罗熙身旁,低声禀报道,“我刚才去打听过了,洛姑娘三人,确实在这个客栈落脚。”
“现在呢?”罗熙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罗礼道:“走了!”
顿了一下又说道:“是她们三人一·········一起走的。”
罗熙转头看着他,语气温和地问道:“你为何要多解释一句?”
呃········
不知为何,对上罗熙那淡淡的目光,罗礼心里突然就慌了,绞尽脑汁,努力地阻止语言,“那个········那个,我就是想说·········想说,不知为何,他们的车夫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听说,夏露去那边街市上,雇了一个车夫。”罗礼小心翼翼地觑着自家公子的脸色,偷偷的咽了咽口水。
罗熙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他对司墨寒还是有印象的。那个人沉默寡言,没有什么存在感。
看起来十分普通,可他却从来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普通人。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洛明川身边明明有这样的一个人物存在。
为何左公子还要找到自己,让自己配合洛明川去临州府呢?
罗礼见罗熙陷入沉思,暗暗地松了口气。
同时也告诫自己,以后公子不问的事情决计不能多嘴了。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儿。
“知道去哪儿了吗?”罗熙轻声问道。
谁啊?
罗礼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公子说什么?”
罗熙转头看着他,“司墨寒········是叫这个名字吧?!”
罗礼懵懵懂懂地点头,“是,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他去哪儿了?”
罗礼这次听明白了,“我也不知道啊。没有听说。”
罗熙叹息:“问了也是白问。”
罗礼有些看不明白了,公子什么时候开始对一个马夫如此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