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框了,被框了!!”
此时,光头汉子也顾不得什么,赶紧骑马来到道路最前方,踉踉跄跄的爬下马来。待确认这是一座布满绿植的小山后,他震惊地摇了摇头,眼中不可信之色,口中大呼,“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前方明明有路!前面怎么可能没路?!”
黄河图狠狠按住刀柄,眼中赤红一片,看了一眼宛若失魂一般的光头汉子,随即转过脸,冷冷的盯着马队里的所有人。
每个镖路都有一个引路人,每个引路人最少走过这条路五年,才有资格押送货物,如今,连闭着眼都能找到路的引路人出了问题。
这让愤怒的黄河图感到愤怒的同时,又感到一丝荒谬。
黄海图赤红着脸,喘着粗气,向山林大声吼道,“是谁,是谁,站出来!”
“鼠辈,可敢接某一刀!!”
声入山林,激起阵阵回声,惊起无数飞鸟。
最后一个车厢中,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冷厉,“时候到了,出手吧,一个不留。”
“属下省的,”那老嬷嬷笑着点了点头,掀开青色的车帘,弓着身走出车厢,真气一运,洒下数枚飞刀,先后将两名护卫扎死,同时摇摇一蹬,便站在了前面的车厢上。
马队护卫们先是楞了一下,等到那两人的尸体跌落马下,才反映过来,唰唰唰,崭亮而又锋利的长刀纷纷出鞘。
“嗖嗖嗖,”
更有数名佩戴臂弩的的护卫向那老嬷嬷射出弓箭。
“原来是你!!”
黄河图真气一运,漆黑的刀鞘狠狠地向那老嬷嬷砸去。
那老嬷嬷轻笑一声,从袖口抽出一把泛着绿光的软剑,似是移形换影一般,先是躲开弓箭与刀鞘,然后竟然先发之人,长剑轻点两下,先是划破一名护卫的胸口,右手在脱手一把飞刀,没入那跪在地上大喊大叫光头汉子的后背,那汉子在地上挣扎两下,便没了声息。
“好胆!!”
黄河图怒骂一声,双手握刀,真气一运,便于马队中央的车厢顶部,与那老嬷嬷激战起来。
刚一交手,那老嬷嬷就觉不对,这镖师的刀法虽说不上精妙,可是这镖师的力气竟大的惊人,自己的剑才与他碰撞了两下,就觉虎口震荡不已,可这都不是重要之事,重要的是,自己严重低估了这镖师的实力,此人竟和他境界一般,也是通罡境,原本速战速决的计策,忽的变成缠斗。若是平常也就罢了,如今贵人身边的贴身丫鬟也在身侧,难不成也要让她手中粘上血腥不成,情急之下,那老嬷嬷的剑又快了三分。
黄河图眼神微凛,险之又险的避开刺向他胸口的一剑,黄河图顺势向对方脖颈斩去一刀,却被对方以身法避开,黄河图暗自心惊,虽然只短兵相接了一次,却也能看出对方深浅,还好的是,对方也处于通罡境,真元外放不得。坏的是,此僚的剑法精妙,一环扣一环,倘若让其将剑法成势,便是自己陨落之时,且此僚身法竟也如此里了得,让自己的斩击连连落空。
马队一旁一个护卫,将那个胸口划了一剑的护卫拉到一旁,正准备包扎,刚撕开衣物,只见其伤口漆黑一片,再一看,那受伤护卫脸色铁青,出气多吸气少,眼看就不活了。
那护卫不由大骇,连忙对空中和那老嬷嬷激斗的黄河图大喊一声,“黄镖头,小心,此僚的剑上有剧毒,触之立死。”
又有一名护卫,忽的想起,那个敌人的车厢中还有一人,既是如此,那名女子也决计不是什么好人,于是大声吆喝,数道弓弩射向那个车厢,且十来个护卫抽出刀将车厢隐隐包围。
待数道弓弩穿透车厢,几个呼吸后,不见车厢之中的动静,一名大胆的护卫轻轻用刀挑开车厢帘布。
那正在与黄河图激战的老嬷嬷余光一瞟,脸上的褶子瞬间拉的老长,眼中闪过一丝怒容,口中大喊一声,
“放肆,”
刚想抽出飞刀将那不长眼的东西射死,一道向她腰部横扫的刀光骤然出现,血花迸出。
三丈后,那老嬷嬷咬牙切齿看着黄河图,一只手的捂着腰部,心中后怕不已,若非自己闪的快,此时已然被腰斩。
崭亮的刀刃轻轻挑起青色车布,那护卫双眼微缩,车厢内并未有什么丑陋雀斑少女尸体,反而有一个身着黄色衣衫,貌美如若天仙的年轻女子。
这巨大的反差不由让他一愣,这应该是他这辈子见过最为漂亮的女人了。
春兰缓缓抽出插入这个男人眼眶中的剑,甩了甩剑尖上的血,缓缓走出车厢,看着在前方与那镖师缠斗的老嬷嬷,朱唇轻起,冷冷的说了声,
“废物!”
便提着剑,一边刺死挡在前方的护卫,向马队中央的某个车厢走去。
周问整了整衣襟,叹了口气,缓缓地将一个白瓷瓶打开,白色的烟雾随着外面的惨叫声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