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外夷是野蛮化外之地,如若能将我儒家之学通过对外贸易将之教与蛮夷,则圣人之学可扬名宇内。”
“若谁能完成此壮举,便是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必将留名青史。”
王平当然不认为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都是蛮化,他是故意贬低,此达到给众人打鸡血的效果,借机推广世界地图。
果然,闻得此言,众人哗然,就连一向稳重的老夫子们也为之动容,这开宗立派、传扬名教、留名青史的诱惑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大了。
王平的话语铿锵有力,瞬间将此地的气氛提至顶点,学子们也是听得一脸激动,大有‘谁再敢提抑商,老子就跟他拼了’之势。
其中有几个学子甚至摇头晃脑的念着‘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等名句,他们都为王平出口成章的能力说拜倒倾服。
当有人问王平的與图是从哪里得来的时候,王平当然不敢说自己凭空想出来的,他推诿道:“这些都是听我师傅所教。”
众人恍然,否则则十几岁的青年足不出户就知晓天下與图,除了神人便无其他可能。
而王平推诿的这句话,说着无意听者有意,使得一旁的刘丰眼神顿时明亮起来。
看众人还要继续刨根问底的追问他师傅的名号,王平连忙岔开话题,清了清嗓子,继续朗声说道:“大家知道汉武帝穷兵黩武,为打赢匈奴,对商人的打压可谓是历朝历代中最为严苛的朝代,可结果是商业崩溃民不聊生。汉武帝到了晚年终于幡然醒悟,下《轮台罪己诏》,给商贾们宽松的环境,这才让汉朝得以延续至今。”
“商和农本来就不是割裂的。农始终为国本,这是根基不能动摇,但因此并不是说重视商业就会毁了农业。”
“这如同药理,把农业比作为主药,那么商业就是君药,君臣相辅,缺一不可。”
“大禹治水在于疏导,商贾的问题同样如此,我的话讲完了。”
王平的话音刚落,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今天的演讲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精彩了,让他们从新的角度重新认识商人与国家的关系同时,还见体会到了一种新的思维模式,更是上了一场生动的世界地理课。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挽留王平,让王平继续讲下去,特别是海外趣闻这一块,王平的半遮半掩,并未全盘托出,更是撩得他们心痒难耐。
王平抬头看了下天色,已经不晚,他自己的事还没办成,倒是在学院里当起老师来了。
王平摆了摆手笑道:“治大国如烹小鲜,其中涉及道的事情方方面面,要是三言两语能在此处讲清楚,那陛下要请我去做大司农咯。”
这话倒是把大家逗笑了,可刘丰却笑不出来,此时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自从王平上去演讲的时候,他的目光就不时的往裴幼凝的方向望去,看到她的眼神时而因王平的糟糕处境而担忧、又时而为王平跨过难关而欣喜,刘丰再好的养心功夫也忍不住想要爆发。
刘丰悠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此前青州商会联盟想觊觎裴氏商会的物什,要不是他们家族强势出头压了下去,恐怕裴氏商会在青州的商业就会遭受灭顶之灾。
刘丰面无表情的看了裴幼凝一眼,眼中寒意涌动,此前他想凭借自己的魅力来引得此女的青睐,既然这女子对他不理不睬,还对王平那厮投怀送抱,那就怪不得他使用阴险手段了。
乐城此时的面色也十分阴霾,作为挑起辩论的一方,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他何尝受过这样的委屈。
接下来王平的风光,乐城不看也罢,他向刘丰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没人看见乐城的脸色有多么的阴寒,并且那阴寒的脸庞上却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笑容中带着一丝不屑和轻蔑。
乐城冷笑道:“真以为郑玄那几句轻飘飘的话就能保住你了吗?”
没走几步,乐城便自嘲道:“嗨,我跟一个将要沦为阶下囚的家伙较个什么劲啊。”
他摇了摇头,便领着一帮扈从大摇大摆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