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大堂,站满看热闹的人,大堂中央,摆放着两张矮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上面已放置好两把瑶琴,从样式判断,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琴。
矮桌之后,有两人对望而坐。
其中一人,头戴金丝文冠,一身崭新红绸锦袍。
另一人则寒酸许多,身上布衣灰袍,却收拾的很整洁。
云峰身处二层阁楼,看着两人。
心道:“这琴师中,却也非人人都不愁生计。那布衣琴师,看来生活并不如意。”
云峰正想时,便听那头戴文冠的琴师,冷声道:“向不悔,你识谱不明,确音不全。却大放厥词,说什么意境到了,便不用全音,曲调单直,亦可成曲,当真滑天下之大稽。如今天下,谁人不知,琴音七律,若少了那一律,都难免有失润色。一首曲子,怎能音律不全呢!”
他声音清脆,侃侃而谈,说的又甚为有理,不由引得一阵喝彩。
听到此人所言,云峰不由皱了下眉头。
具他所知,音律一道,本无定式。
六音也好、七音也罢,都不过是成曲前的单音符罢了。
若心境达到,便算三音也能成曲,何故死死守着规矩,一曲之中非要七音俱全。
在云峰心中不屑,思虑曲目时。
却听身边人,摇头晃脑道:“苏伯友大师,当真高见,若一曲音律不全,又如何婉转动听呢!”
话音甫毕,却听那向不悔开口,言道:“吾......吾辈,琴......琴,曲之境,应......应乃随心,怎......怎可固......守......成规。”
他结结巴巴,一句话未等说完,便引得大堂众人嘲笑出声。
云峰见此,也是愕然,未曾想到,堂堂一位琴师,竟然是个结巴。
随即,便有些明白,为何对方如此窘困了。
琴师虽很少弹唱,但兴趣盎然时,也难免吟曲而歌,如此才能受人追捧。
可这向不悔,若是开口,怕无人愿听他吟唱。
众人嘲笑声落,苏伯友哈哈一笑,道:“曲目或行云流水、或抑扬顿挫,都须高低各音点缀。先辈于宫、商、角、徵、羽五音后,又创变宫、变徵,自有玄妙。你区区向不悔,名声不显,又无佳作,却要肩比先圣,真贻笑大方。若按你所说,这琴技不是便要越练越回去了。”
他故意曲解向不悔之意,语带侮辱。
听起来很有道理,却避重就轻,总是追着向不悔身份和错漏说话,实算不得君子所为。
然而,向不悔却只能“我我”了半晌,反驳不得,看得云峰跟着着急。
此时,眼看向不悔急得冒汗,不甘至极,苏伯友越发得意。
云峰在楼上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这是比试辩论,还是演奏,孰对孰错,弹奏一曲来听听啊!”
一语甫毕,不由引得众人纷纷望来。
苏伯友见他年轻,皱眉道:“你这后生,知道什么,休要在此乱说。”
原来苏伯友知道,单凭琴技的话,自己差了向不悔一筹。
若不事先让对方出尽丑态,让众人心生厌烦,怕演奏时,会被向不悔比了下去。
因此,云峰如此打断他,让其心中不喜。
然而,未等云峰反驳。
一个轻缓之声响起,道:“苏大师,莫要生气。刚刚这位小兄弟所言,在下亦觉有理。不若先演奏琴曲,让我等鉴赏一二如何。”
众人往发声处看去,却见一个丑脸公子,端坐雅间。
此时雅间房门打开,众人看见,除那丑脸公子外,雅间内还有一壮汉。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反驳,苏伯友心中恼火,问道:“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为我而鉴。”
丑脸公子微笑不语,他身边那壮汉,大声道:“哼,我家公子,名为岳争鸣,人称‘小琴圣’。不知够不够资格,听听你那破曲子。”
他话音落下,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大家既来参加琴艺大会,自然对琴师并不陌生。
这“小琴圣”的名头,响彻天下,在琴师界中,怕除云峰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伯友听了对方名头,脸色难看,抱拳道:“原来是岳琴圣大驾,苏某失礼了。”
岳争鸣连忙回礼,道:“区区虚名,愧不敢当。听到两位大师争执,在下亦心中好奇。不知其中对错,可否请苏大师和向大师演奏一曲,让在下见识一番。”
他名气虽大,但非常有礼节,纵然长相丑陋,却叫众人暗暗心折。
苏伯友唯唯道:“好,好,既是岳琴圣吩咐,苏某便献丑了。”
言毕,盘坐下来,就要抚琴而弹。
云峰见到,苏伯友刚还以名气压人,见了岳争鸣,便如此低声下气。
对他的品性,心中甚至不屑。
当即未等听其演奏,便开口道:“我觉得不用比试了,向大师所言,我觉得更为高明一些,这位苏大师吗!呵呵。”
别看云峰两世为人,加起来年岁已经不小,却性格孤傲。
若非如此,也不会明知魔教陷阱,还敢硬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