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区区一个马凡惊的死活,他可不放在眼中,所以懒得理会对方。
临走之时,那自称“刀指”的老者,深深看了一眼云峰,才跟着韩宇麟离开。
云峰通过这一眼便明白,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对方是在用眼神警告自己,若下次碰到,就不会再如此轻易了结。
此时,云峰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无奈。
不甘的是刚才竟心生怯意,无奈则是明白,以他现在的功力,恐非对方敌手。
单单通过韩宇麟那一击,云峰便知道,他小觑了奇武者。
接了安水瑶这桩麻烦事,根本就力不能及。
在云峰反省之时,那吕宏兴走上前来。
对着他抱拳道:“云小哥功力不凡,在下佩服的紧,只是恕在下眼拙,竟看不出小哥功夫来路,不知可否见告?”
云峰连忙回礼,道:“我这一身本事,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倒是让吕公子见笑了。”
见云峰不肯多说,吕宏兴也不再发问。
而是道:“烦请云小哥,通报一声安大家,琴师吕宏兴求见,想要跟安大家讨教音律。”
人家刚刚帮了忙,云峰自是不会拒绝。
于是告了声罪,率先进入楼船阁间,向安水瑶请示。
对于见同为琴师之人,安水瑶当然应允。
当即,便招吕宏兴到二楼阁间中,与其讨论起琴技和音律来。
云峰作为一个门外汉,根本听不懂两人所云,便静静发呆。
他作为护从,有外人在场,不好离开雇主。
纵使觉得无聊,也只有无奈等待两人讨论完。
安水瑶依旧隔着屏风,没有露出真容。
好在吕宏兴并无不良企图,真的是为了琴律而来。
一番谈论之下,两人越发投机。
见此情形,云峰心中一动,便有了个想法。
当即插口两人讨论,言道:“安大家,你和吕公子既如此投缘,不若留他多住几日如何?”
说罢转而向着吕宏兴,继续开口道:“吕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安大家的邀请吧?”
吕宏兴笑着点头道:“能够跟安大家一探琴技,实乃吕某人的荣幸,却不知安大家是否方便。”
安水瑶有些犹豫,毕竟留吕宏兴这种年轻公子,对她的名声有所不美。
见安水瑶不出声,云峰直接道:“安大家,实话实说吧!我云峰本来一身麻烦,且功力有所不足,根本难以护卫你周全。如今我瞧吕公子为人正直,只为琴技而来,所以想让他护送安大家一路。至于在下的护卫之事,还是就此打住吧!想必吕公子也看出在下的意思,才会同意邀请的。”
他算是看出了,安水瑶此人性格,完全是不懂人情世故,因此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听到云峰的解释,安水瑶才明白他良苦用心,连忙道:“即是如此,那就麻烦吕公子了。”
吕宏兴连连摆手,道:“这何谈麻烦,能与安大家同行,确是小生的荣幸。至于那韩宇麟的麻烦,小生自然会为大家挡下。”
安水瑶好奇道:“我与那韩宇麟从无往来,为何他要找我麻烦呢?”
吕宏兴不屑道:“韩宇麟仗着父亲是北定奇武堂堂主,整天里做尽纨绔之事,不久之前,也不知他从何处打听到,安大家竟要途径北定。于是便当着一群纨绔的面,夸下海口,说要将安大家这种色艺双绝的女子,收入房中做他小妾。此事在北定府传的很开,我素来敬仰安大家的琴艺,担心你被小人迫害,才会赶来的。”
安水瑶心中惊异,暗道:“没想到堂堂奇武堂的公子,竟是这般不堪之人。”
想罢,不由叹气道:“我见那韩宇麟虽然傲气,但却出手帮我除去水盗,还道他是善良之辈,没想他竟如此不济。”
她的话音落下时,云峰正巧在饮用桌边茶水。
听到此言,忍不住“噗”的一声喷了出来,然后摇头苦笑起来。
见其模样,安水瑶不由问道:“云少侠,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云峰实受不了安水瑶的单纯,才有此失态之举。
当下无奈解释道:“那三个水盗,其实就是韩宇麟雇的。”
安水瑶听得大惊失色,道:“怎么会,韩宇麟再如何不堪,也不会跟水盗勾结吧?”
云峰道:“这跟堪与不堪无关,只是一种手段罢了。他事前根本没想露面,应是雇了那三个水盗,打算将你劫走了事。你不会忘记吧,当时张洪浪就说乃是受人所托,事后三人被我打跑,再出现时,就已经死在韩宇麟手中。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分明就是韩宇麟贼喊捉贼罢了。”
其实此事,在韩宇麟一出现,云峰马上就已明白。
恐怕就是楼船中,很多人也看了出来。
只有安水瑶被蒙在鼓里,倒也现在还不明白。
吕宏兴在旁摇动折扇,点头赞同道:“云小哥说的不错,那韩宇麟胆大妄为,控制几个水盗败类,他确实做的出来。”
他与韩宇麟都是北定名人,自然对其秉性极为了解,所以说出的话更为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