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就是不能忘了我!”
如月假装让自己的声音更硬气些,落在师姐的耳朵里,无论如何又成了撒娇。
她最后看着师姐的脸庞,把它刻在心里,看着看着,眼泪忍不住流了满面。
“我都听见了……”如月的眼泪流着,越来越止不住,干脆放声大哭起来。
“师姐……师姐走吧……走吧……”
如颖心里猛然巨痛了一下,她伸出手,想要去擦如月的眼泪,却被如月一个扭身,躲过去了。
如月自己胡乱抹着眼泪,转身,边哭边冲上了师尊居住的山顶。
手里的这张大红喜字……如颖的眸色一暗,留也不是,扔也不是。
唉,小妮子心里想什么呢。
峨眉这边一片忙碌的时候,蓬莱也是无人清闲。
和峨眉的被动防御不同,蓬莱那边要主动地多。
蓬莱最擅长命理和阵法,这一次,他们不打算用护山大阵隐匿不出或者被动挨打,他们资历最高的老宗主豁出老命,算了一卦,为整个门派的人指出了一条明路。
蓬莱举门搬迁,地点,土卫六。
继帝国科学院,又一个全体叛国的组织势力,尤其是现在月球自身难保,根本分不出心里来清理这个偷偷摸摸叛出的小门小派。
蓬莱整个门派,集中在两条飞船上,他们做得很绝,连祖师爷的骨灰盒都从地里刨了出来,一并带走。
一些闭死关的前辈,既然不能吵醒,干脆连同闭关的阁楼也打包带走,若是洞府,保留有人的那部分,整个取下。
走的前一天,蓬莱把自己的蓬莱岛扫荡地一干二净,没有留下一点有用的东西,就连花园小道旁的灵植,也连根拔走了。
闻讯赶来的执法队看到满目疮痍,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带来的封条竟毫无用处,因为,蓬莱把他们的建筑也拆地差不多了!
狠,真狠,叛国就得彻底一点,一砖一瓦也别留下。
蓬莱的叛国举动,受到了土卫移民地的土皇帝沉家热烈的招待,沉家大手一挥,给他们划了一块不小的地盘,并责令山门方圆百里不得有人打扰,给足了他们面子。
如火如荼的建设持续了大约一周,戈行修补完最后一个宗门阵法,被人告知,老宗主召见。
自打上次戈行从流明居士那里继承了部分大衍经,他的阵法造诣极速提升,很快超越了不少师叔师伯,隐隐有宗主之下第一人的势头。
大衍经可是传说中的天级功法,只有元力殿里才有的好东西,即便戈行才参悟了第一卷,勉强是个流明居士的记名弟子,也远远超越了门派里的其他人。
几个宗门的顶梁柱开始考察他的品性,打算立他为继承人,待实力上去,时机成熟,八成会以新的宗门身份再次出现众人眼中。
戈行来历清楚明白,从小受蓬莱的恩惠长大,自然事事以蓬莱为重,听到老宗主召见他,没有多休息一刻,急匆匆地赶过去了。
新修葺的山门比原来的还要气派,木香在空中弥漫着,闻着令人脑袋格外清醒。
戈行恭敬地向老宗主行礼,低着头,在一旁听后吩咐。戈行心里对老宗主分在敬重,到了老宗主这个年纪,寿元本不剩多少,老宗主还不顾一切,豁出性命为宗门未来算了一卦。
算卦,每算必付出代价,只不过有的小,有的大。像老宗主这样的,窥探天机过多,报应必然只会更大。
老宗主算完卦以后,整个人急速衰老,如今已经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逝世。
“嗯,是个好孩子。”
老宗主指了指桌子旁的位置,“不必拘束,坐下来,陪我说两句话。”
戈行恭顺点头,坐了下来,主动为老宗主倒上热茶。
“你之前提过的那个人,苏秦,我无能为力。”
老宗主依然是笑呵呵的模样,“这个名字,涉及地太多,令人望而却步啊。”
“老朽不是怂,只怕是拼尽我的性命,也看不破这么复杂的命格,索性断了念头。”
老宗主神情淡然,戈行不淡定了。
被老宗主称作看不破,苏秦的命格究竟有多复杂?他叹了一口气,他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把老宗主的话当耳旁风。
倘若下次跟苏秦再相遇,秉承交好的原则,一定尽量顺应他,即便不能,也不可招惹。
揣度天意毕竟是难事,揣度人意则要简单地多。
“戈行谨遵教诲。”
不过,戈行也暗暗较着劲,他想等自己的命理演算过关了,一定要好好算一算苏秦这个名字。
或许那一天比较遥远,但只要他不懈努力,那一天总会到来。
当戈行在多年后回首一生,他发现自己奋斗的根源,居然只是因为这个名字。
那时候,他可以云淡风轻地一笑,把老宗主的话搬出来搪塞企图询问他的人。
不是怂,不是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