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拍桌案:“乔化,你这么说,是在变向地告诉罗大人我抵御吐蕃不利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乔化辩解道。
“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袁朗一声大喝:“把乔化给我拉出去,重打三十军杖,以儆效尤!”
三十军杖,罗修嘶了一口凉气,乔化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如果打了三十军军杖,那岂不是要了他的老命。
他笑道:“袁都督,今日我们初来益州,本是大好的事情,这样做,未免有点大煞风景。我看乔化也是性情中人,不若将这三十军杖寄存下来,将来再打也不迟。”
罗修有心求情,在袁朗听来,分外刺耳,这个家伙刚到益州城,就想骑在我的头上,没门!
“我治军一向从严,谁替他求情都不行!”
袁朗手下的官员们纷纷道。
“罗大人有所不知,这个乔化平时就与我们不和。今日打他三十军仗,那是便宜了他。”
“罗大人,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少管为宜。”
“我们都督向来赏罚分明,他打乔化军杖,那是他活该!”
满堂所坐之人,没有一人为乔化求情。
乔化此人也是耿直无比,被两个军士拖出去之后,径自张口大骂:“袁朗小儿,你竟敢打你爷爷军杖。老子早就成了你的眼中钉,你不就是想除去我吗?”
罗修站起来:“我看此人性格乖张,难免得罪袁都督。都督你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吧。”他索性当面求情。
袁朗更加气结,这是明摆着跟我做对,我今日就让你瞧瞧谁才是益州真正的主人,他一拂长袖:“给我打!”
话音刚落,长乐公主来到厅外,不满地道:“你们吵吵嚷嚷地在这里做什么?”
罗修把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长乐公主在罗修的暗示授意下,如是道:“袁朗,本公主命令你饶恕乔化,不得再打他军杖。”
袁朗朗声道:“在下身负皇命,乃是陛下亲自任命的大都督。古语有云,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是以,恕难从命!”
长乐公主气得跺脚:“好你个袁朗,竟敢连我的命令也不听?”
袁朗昂然道:“公主之命,哪里比得过陛下之命。陛下任命我为一方都督,那就要保益州平安。”
罗修接道:“似乎袁都督的话有些重了吧,打不打军杖,与保不保益州平安,本就是两码子事,不可混为一谈。”
袁朗面色一冷:“这么说来,罗大人是公然要与我为敌了?”
罗修微笑道:“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
袁朗阴笑道:“既然咱们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那么就只好按照我军中的习俗来办了。罗大人,你看可好?”他挑衅地看着罗修。
罗修当然不会怯场:“既然袁大人这样说了,那我就入乡随俗。”
袁朗皮笑肉不笑地拍拍手,庭院之中出现两个袒露右臂的昆仑奴。
他们两个走路,身上的肌肉乱颤,每走一步,地上的青石都被他们踏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