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孙成海懵了半晌缓了过来,觉得这个地方自己是不能够多待了,当着众人的面被暴打了一顿,脸面被落个精光,没脸待着了。油水刮多了,终于在阴沟里栽了跟头。
孙成海倒也光棍,反正这些人也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自己怎么也是市长妹夫的身份。看李家父子这样,既然这儿的钱粮征收不上来了,那就去三联镇,反正盐城市大得去了,也不差这一个镇子的钱粮。
......
“欸?今天这都是些什么事?那‘孙刮油’还没开始征粮,人怎么就不明不白的离开了?”
“谁知道,莫名其妙的。”
一群老爷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自己被一封请柬余枫酒楼,然后“孙刮油”狮子大开口,再然后这李家小子一来。这气势膨胀的“孙刮油”就像被针刺破的气囊,最后就灰溜溜的跑路了。
这云里雾里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哈哈哈!崇儿,你今天可是替为爹除了一口恶气啊,这‘孙刮油’每次前来征粮为父都要拿洋钱打点一番,但是就这么狠狠的把他得罪了,当真没有事情么?”
船头,父亲李德润想想今日发生的一切,心中激荡之余还是有些后怕。好歹“孙刮油”这征粮队队长一职也算是民国政府的编制,“民不与官斗”早已经深入人心,况且孙成海还顶着市长妹夫的身份,自家大儿子就这么暴打了孙成海一顿,虽然让自己异常的解气,但毕竟是得罪人了。
“爹,我们不用怕他的,再说了过些日子你们就动身往重庆去,山高水长的,谁还能奈何我们。大丈夫在世快意恩仇,何必一直忍气吞声呢?”
“孩子啊你这性子,这样会多得罪人的。”李德润拍拍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后背,“你在电报里说的那个林家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起来就很长了,算是我结下的善缘吧,反正他们愿意捎带上我们家,这林家呢家大业大的,于他们而言只是小事一桩,但是爹娘带着二弟三妹远道而去我也能放心一点。”
“那你呢?”
李崇一吸气,“爹,我决定了,报考黄埔军校。”
李德润张开欲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吞了回去,半晌之后才默默说道,“你打小就有主意,当初你一个人要去香港我也没拦住了,在外面待了两年,你的变化我是看到了,很感慨。不管你做什么事情,做什么决定,我还是那句话: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命只有一条,家就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