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在蚂蚁口中,那乐子就大了,他无奈的远遁。
一天后,王煊遇上一群大鸟,被逼差点动用冥血教祖送给他的不死神光遁,险些激活,想干脆跑路算了,在仙界远行真的太危险。
他在山外行走,被这群大鸟盯上,一个个都有六七米长,精钢般的羽毛,能轻易削掉山头,全是逍遥游层次的猛禽,能有近百只。它们从天空中呼啸而过,首领更是接近地仙了,将王煊当成虫子,要进食吃掉。
他被逼施展土遁,一路狂逃而去,暗自轻叹:“此行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容易。”
终于,进入仙界的第四天,他才摆脱窘境,远离无人区,进入人气很足的地带。
在来之前,他早已做足了功课,仙界适合精神体生存,也适合有血肉的生物居住,处于半物质半能量位面。
这片仙界依附于旧土,很像是它的影子,但又真实存在。
当年,羽化登仙的人进入大幕后,很多人都以大法力重塑身体,血肉再生,可以正常的繁衍后代。
同时,仙界中,原本也有很多土著,有大量的凶禽猛兽等,关于他们的来历有很多种说法。
比较靠谱的传闻是,他们随着这种半物质位面的诞生而出现,就像是肥沃的土壤,不可能总是荒芜。
这段时间,王煊和方雨竹、张道岭等人接触,没少去了解,请教了很多问题,知道了很多秘密。
比如,有些原住民口口相传,他们与大幕共生不灭。而今天王煊就见到了,印证了一些说法。
这是一个规模不小的村子,全村都都在挖坑,在选坟墓,准备整体安葬,或者说沉眠。
“大幕熄灭,世界死亡,我们也将如同祖先般,陷入寒冬纪,在黑暗中等待新生。”
土著中,有些老者在主持仪式,进行各种安排,他们知道仙界将要覆灭了,按照祖先的说法,在死亡中等待复苏。
王煊想着方雨竹、张道岭等人的说法,再结合所见所闻,也在琢磨这些事。
有些大幕,不止一次熄灭了,漫长寒冬黑夜过去,有些最后真的又复苏了,至于所谓的土著并没有新生。
只能说,现在的这些原住民,这些村民,确实在为自己送行,要安葬己身。
列仙不少,土著更多,但不可能所含有人都能进入现实世界中,基数太大。此外跨界时消耗惊人,动辄精神印记就会碎掉,连神仙的弟子门徒都在付出代价穿过大幕。
王煊叹气,抬头望天,似乎这天空也没有那么湛蓝了,感觉到了几许暮气,气氛无比的沉重与压抑。
尤其是他以精神天眼眺望,看向深邃的仙界,感受到了它的本质,这的确是一个腐朽的世界,半物质半能量位面终将崩溃,整个世界的生灵都要死去!
“活着,真不易。”他心头沉重,眼下所见到的一切,在不足一年内都要暗淡,死亡。
即便这片仙界很幸运,有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复苏的机会,但也不知道是多久后了,真正的岁月变迁,洪荒似云烟,宇宙中的星体都有些注定不在了。
而每一次复苏,仙界都需要酝酿与耗时很久,比神话生物早很多年出现。
当又路过一个较大的镇子时,王煊驻足,他在这里感受到了一种特殊的波动,全镇人在祈祷,在祭祀,情绪共鸣。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天穹上飘落下黄纸,焚烧着,和镇子上的人情绪像是无比的契合,正在共鸣,有种悲伤的情绪在蔓延。
“快看,我们的祷告有效果了,我们今天就此沉眠,无尽岁月后,我们都将以种子的形式新生。或许会遗忘所有,但是,我们的生命印记得到了传承,到时候总有个别人会觉醒,忆起今日所见。”
原住民中,那个老祭祀无比激动,带领村镇的人下跪,祈祷,喃喃有声,热泪盈眶。
王煊吃惊,在远处看着。
接着,天空中下起了光雨,落入镇中。
“并不是所有村镇都能看到黄纸焚烧,更罕见的是,得到灵雨浇灌,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未来能复苏,是新仙界的种子!”有老人哭着说道。
然后,王煊便见到,很多人奔向远方,冲向墓地,开始葬己身,也有人就在村镇间,在院子中,在街道上,接受光雨淋身,哈哈的笑着。
王煊惊悚,他觉得自身的元神受到莫大威胁,直接取出炉盖,催动它,抵在头顶上方,更是以斩神旗护体,包裹住自己,远离这片地带,脱离光雨。
“这种神秘事件,就是老张他们都没有研究透,而且,几乎都没有亲眼看到过。唯有在神话腐朽的末期,原住民开始消亡时,才偶尔可见。”王煊神色凝重。
他看到很多村民直接就倒下去了,一动不动了,有些人腐朽了,像是历经了数百年,上千年那么久远。
可以看到,有些人体内出现类似种子似的光点,飞了出来,随着光雨倏地没入地下,像是真的去休眠了,要熬过漆黑的寒冬,万古长夜。
“有些传说可信?新仙界再出现时,那些灵性物质会繁衍出生机,更有半物质半能量的“种子”自动浮现?”
随后,王煊听到了哭声,他毛骨悚然,感觉有点熟悉。他霍的抬头,看到光雨的尽头,天穹的最高处,那里很模糊,像是隔着一层界壁,有点点火光朦胧的出现,似有人在烧纸,而那火堆要熄灭了。
王煊心头大受震动,想冲上去,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在他自己特殊的内景地最深处,曾隐约间看到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