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畜？”

朱莉更加错愕，低下头看着龟裂的掌心，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命运对自己的嘲讽，明明生而为人，可为什么会有人问她这么一个问题。

她嗫嚅又纠结着回答艾伦，“我...我...我...不是...”

“朱莉，别安慰自己，你就是一头猪猡，一头只有工作，没有生活的猪猡。”

艾伦逼视着朱莉的双眼，察觉到朱莉的心态正在崩溃，“奥利弗为你支付了一笔钱，你不单单要为她工作，还要陪他睡觉。

呵呵，可你又得到了什么？他殴打你，谩骂你，没有将你当作一个人对待，在奥利弗的眼里，你就是一个赚钱又可以陪睡的猪猡。

别天真了，不是生而为人就是人。”

他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穿朱莉的软肋。

在艾伦的注视下，朱莉脸色苍白，脑海中浮现出奥利弗的狠话。

她抬头看向艾伦的时候，双眼中盈满泪水，可她依旧执拗的说道：“我不是猪猡，不是的。”

“那朱莉，你是什么？”

艾伦收回自己的目光，很久以前他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我是一个女人...”

朱莉喃喃自语。

“除此之外呢？”

艾伦笑笑，朱莉和以前的他都是为生存就用光全部精力的人，一出生就被命运丢在阴沟里，鲜少有机会去问自己是谁，更多的是等待这个社会来定义自己的身份。

“我...”

朱莉无法回答艾伦的话，方才说自己是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已经用尽了自己的勇气，她不敢再奢侈的说出自己的名字，告诉艾伦自己的出生，更加透彻的告诉艾伦自己的身份。

毕竟她是一个被自己父母贩卖的女人，名字只是一个称呼，出生更像命运之神对她的定罪。

“身为女人意味着奥利弗可以拿你去陪睡，进一步榨取你的价值，你会有他的孩子，可你别以为自己为奥利弗生了一个孩子就可以获得他的尊重。

呵呵，朱莉，你要是生了一个女儿，那么你愿意卖掉自己的女儿吗？就像自己的母亲一样。”

呼——

朱莉狼狈的后退几步，心口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在刹那间呼吸不过来。她忽然很害怕自己怀上奥利弗的孩子，通过贩卖孩子以此苟活下去。

“不是你说的那样，奥利弗不会卖掉自己的孩子。”朱莉拼命的摇头。

“何必安慰自己，你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艾伦半米眯起自己的双眼，“朱莉，你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吗？我觉得你没有这个能力，你是一个面对压迫只会去欺凌比自己更弱小者的女人。”

“我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朱莉抬头看着艾伦，吞吐的回答。

“真的吗？你真的能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艾伦逼视着朱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