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杀两人出发，在要到凤羽宫时分开。
曹杀去凤羽宫给羽妃请安，柳儿去浣衣坊取衣物。
衣物自然不必柳儿抬，浣衣坊专门有负责配送的人。
只不过这些衣物都要人去领，毕竟这些衣物都是下人的。
皇子和公主娘娘们的衣物，自有自己宫的宫女负责。
“见过母妃。”
曹杀烦厌繁文缛节，对着羽妃问了个好就算。
没有外人在，羽妃对曹杀也不强求。
“今天怎么过来了。”
羽妃虽然也已经年过四十，可她的美艳依旧，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
“你不是爱吃梨子嘛，我让人精心准备好就自己带来了。”
曹杀微笑着，打开了盒子，然后坐到了羽妃旁边。
“你倒有心了。”羽妃看着里面的梨子薄片，有些感动。
天下间的父母，没有一个不望子成龙的。
但更重要的，是希望他们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不说回报自己吧，知道记着自己就行了。
“嗯，很冰，你也来一块？”
吃了一片，羽妃笑容满面，给曹杀夹了一片。
“你吃吧，你知道我不能吃过冷过热的东西。”
曹杀摇摇头，拒绝了羽妃递来的梨子片。
“也是，是娘亲糊涂了。”
羽妃有些懊悔，放下手里的梨子片，语重心长的说道，“明天就是纳贤阁考试了，你真的打算去吗？”
“是的，我决定了。”
曹杀去不去其实无所谓，不过皇帝的命令嘛，还是不要忤逆的好。
“也是，我宝贝儿子都已经开始长大了。”羽妃点点头，有些感慨的道，“有没有什么母亲要帮你办的，若没有信心通过考核，我让你父皇去说说。”
“不用了，只是一个文试，应该问题不大。”曹杀拒绝了羽妃的提议。
“好吧，那行，到时候带着老魏，不要与人结怨，自己也注意安全。虽说是纳贤阁，也保不齐有什么阴沟鼠辈，会对你下手。”
安全，往往是父母们对儿女最在意的。更何况是在皇庭之中。
曹杀点点头，经历了几次游戏，吸收了杨莲亭，公子羽的经验，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该怎么活着他还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他还是有办法的。
曹杀继续跟羽妃唠了些家常，才从凤羽宫的客殿离开。
至于装冰梨的盒子，他终究是没那个脸面去要回来。
凤羽宫，偏殿外的小园子里。
“你个贱种，生来不带把的，还敢反抗。”
“砰！”
“嘭嘭嘭！”
四名太监，正在园子的角落里痛揍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势单力薄，完全没有反抗能力。
“叫你把我们要扫的地扫了，你居然没去，害得我被总管大人痛骂。”
“你是不是成心要我难受！”
“弄死你丫的。”
四名太监中领头的声音尖锐，下手更是狠重。
“有你姐姐那样的溅货，就有你这样的溅种，你全家都是溅胎。”
四名太监继续下着重手，同时骂句更加恶劣。
这时候从客殿过来的曹杀，路过偏殿，听到了动静，停下来后没有靠近，只是冷漠的看着。
或者说他只是当个乐趣看看。
看看人心的悲凉，人性的丑弱，是如何在这么一个小小的群体里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你，你，不准……说我姐！”
被压着打的小太监一听到那太监说他姐姐，突然间暴走，满脸臃肿，血肉模糊的暴起给了大太监一拳。
一拳得手，也不知道他哪里抓到了一块石头，毫不犹豫的朝着大太监头颅，用力砸了下去。
“咔！”
一下，大太监头骨破碎。
“啪！”
两下，大太监还没来得及挣扎，鲜血淋漓的从头颅迸发了出来。
“恰！”
“恰……恰……！”
“…………”
小太监得手，毫不犹豫的用力砸下。
一下一下又一下，犹如魔怔了一般。
旁边的三名太监，完完全全被小太监的举动吓傻了。
至于出口成脏的大太监，此时哪里还有一个完整的头颅在。
“快，快，喊人，喊人抓……抓他，他，他杀人了。”
其中发怔的一名太监反应过来，大叫着就要跑开。
地上的小太监恍若未闻，依旧一下下敲着。
“好了，可以了，住手吧。”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曹杀，此时站了出来。
听到声音的小太监终于停下动作。
几人看不到小太监脸上有什么表情。
没有呆愣，没有发怔，跟没有悔恨，一切如同理所应当。
“你干嘛杀他？”
曹杀看着小太监问，在他想来，小太监应该是积怨成多后暴走了。
“因为他侮辱我姐姐。”
小太监说的理直气壮，好似谁敢侮辱他姐姐，谁就必须死。
这话让曹杀一怔。
“你愿意跟着我吗？我可以保护你姐姐。”
面前的小太监是个狠人，如果今天不死，曹杀绝对相信这小太监以后可以在宫廷里掀起腥风血雨，只要给他那么点机会。
不过，人，都是有软肋的。
面前的小太监同样一样。
“你是谁？凭什么可以保护我姐姐。”
“就凭我是曹杀，魏曹的曹，赶尽杀绝的杀！”
小太监甩开了石头，毅然的走到了曹杀跟前，那些疼痛，好似不在他身上一样。
“只要你可以让我姐姐恢复清白，保护她安全，我就跟你。”
“不不不，我只能保你姐姐一时间无事，若要让她恢复清白，护他一生，还得你自己去做。”曹杀摇摇头，继续道，“我给了你机会，把不把握，完全在你。”
“侮辱你姐姐清白的，你可以全部杀了。敢对你姐姐出手的，同样可以杀之除之。”
“另外，现在这局面，你好像在劫难逃。”
“好。”
小太监尽管无奈，也只能低头。
他不能死，姐姐还在这里，姐姐为了让他可以读书，可以出人头地，历经了艰辛。
奈何他识人不清，竟被迫害的沦为了太监。
“告诉母妃，这不长眼的东西是我杀的，另外，这小太监我带走了，你们去报备。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头上的脑袋应该会想的吧。”
“如果不会想，想必留着也没什么作用。”
曹杀看着三个被吓傻了的太监，冷言威胁。
“知，知道，一，一定不给六皇子添麻烦。”
识时务者是好太监，至少可以保住小命。
警告了三人，曹杀带着小太监离开。
“哦，你叫什么名字？”
走到半路，曹杀才想起来忘了问对方名字。
“雨化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