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驶得万年船,高胜多年山贼生涯不是白混的,立刻开口道:“这位小哥,太行山云水寨办事,请给个面子,云水寨可是记恩的。”
这就是威胁了,你给云水寨面子就记恩,你不给云水寨面子就是记仇。
云水寨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大单位。这样有组织的山寨和你记仇,以后天天找你寻仇,就问你怕不怕?
杨淩再次倒提着刀,来个罗圈揖道:“杨某也请大家给我一个面子,常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位蓝大人当年杀了高寨主父兄,怕也是官身不由自主是吧?”
杨淩当然懂得羞刀难入鞘,怎么也得给云水寨的当家的找个梯子。
蓝畴多年官场打滚,官场那是什么地方?闻弦歌而知雅意,话还用点透吗?
蓝畴立刻应道:“高寨主,当年我在临州做通判,不过是下面做成铁案,我出面做个判决而已。即便是别人做通判,你的父兄一样不能得活,和蓝某没什么大干系。”
高胜怒道:“废话,我只知案子是你判的,我们上下打点,已经说好的没有死刑。结果你为了自己名声,临时加重判罚。当我不知道?”
“这——”蓝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当时确实为了捞声望拒绝了高家重金贿赂,为这事许多同僚颇有微词,觉得他挡了财路。
他当时没想到就这一笔判决,就会给自己惹下杀身之祸。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杨淩见高胜把话说死了,知道不能善了,就指了一下蓝珊道:“这个女子和我有缘,”杨淩见大家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向她化过缘。”
说过这句话杨淩忽然想起前因后果:对啊,自己是向蓝珊化过缘,可是什么都没化来,后来被蓝珊倒化过去许多米。自己不欠蓝珊的啊。可是蓝珊是美女,美女用得着考虑欠不欠吗?
杨淩见蓝珊脸上还有晶莹的泪珠,眼神里都是依赖、信任、欣喜,当时心又软了。
其实杨淩离蓝珊还远,哪看得出什么眼神含义,不过是脑补出来的。可是不耽误这货忽然涌上来满腔正义:“高寨主,既然蓝珊是我旧识,今天这事我就接下来了。”
“你什么意思?”高胜很不满。自己把话都挑明了,这家伙还横插一杠。不是看你跟班武功高,对你也有忌惮,早把你剁几刀喂狗了。
见高胜问自己什么意思,杨淩立刻答道:“我想请教高寨主几招。我赢了,你放他们走,我输了,就不管这事了。”
高胜觉得这个假和尚不会算账:你输了这些人当然随我处置,连你也随我处置好不好?你就这么轻描淡写,欺负谁傻啊?你得另外拿出赌注,可是这个家伙身无长物,也确实没什么赌的资本。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高胜也有些忌惮杨淩。那几个弹压场子的兄弟可不是弱手,实际上他带的人没有弱手。
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行凶,就是因为这里是两县交界,回龙岗虽然不高,林子很密。他们得手后一走了之,就算官军来了,追都没个地方。
张自在武功不错,可改变不了战局。但是杨淩不一样,这个人跟班都出手如电,那这个人不更是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