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坡上的波顿公爵,也发现了徐洛的动向。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这没引起他多大的情绪波动。在波顿公爵看来,只有在山穷水尽时,一个将领才会对敌人进行死亡冲锋。就像在呓语森林,‘弑君者’詹姆·兰尼斯特做的那样。波顿公爵只是平静地命令预备队向徐洛移动,目光便回到了左翼的战斗。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野人像发了疯一样发起反攻……他们持续不了多久,野人没有韧性。波顿公爵告诉自己,只要能够扛过这一次冲锋,野人就会溃败。
但公爵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内心隐隐不安。
驰过战场,徐洛便看到了迎着自己移动的波顿步兵。他无意正面冲击敌人的长枪方阵。波顿公爵留下的长枪兵数量不多,不需要和他们硬拼。另一方面,战场地形开阔,骑兵的速度优势便很好的体现了出来。徐洛能够轻易绕开波顿步兵,敌人却很难完成转向和移动。
在徐洛朝山坡前进时,波顿公爵也开始向山顶转移。这一次,山坡的斜度不高。骑兵也可以冲上去。
见徐洛绕开长枪兵,波顿公爵便将第二支步兵派出。波顿公爵很清楚,自己的任务,不是击溃徐洛的骑兵。而是拖住他们。只要等剥皮人获取正面战场的优势,局势就会一面倒的倾向恐怖堡。
对于这一点,徐洛也同样清楚。
见到第二支波顿步兵,徐洛不再退避。他高举起长爪,命令:
“冲锋!”
骑士们跟随着国王,冲进波顿步兵的阵营。
为了加速推进的速度,徐洛毫不犹豫地让火吻开启了它的瘟疫腐蚀。波顿步兵一个接一个,鬼魅般倒下。后方的波顿步兵不知原因,惊恐地看着这一幕。在战损超过一半后,他们终于无法忍耐内心的恐惧,转身逃跑。
散乱的波顿步兵如河水决堤。
徐洛知道,自己离公爵又近了一步。
这个情况,是出乎卢斯·波顿意料的。公爵困惑地皱起眉头。他无法理解,自己的步兵怎么会溃败得如此之快。要知道,这些步兵都是波顿军精锐中的精锐,是他留下压箱底的武器。可他们却在徐洛的一次冲锋下,就崩溃逃散。
“让剩下的人一起上吧!”卢斯·波顿命令。
左翼的战场,野人掠夺者的攻势已逐渐放缓。要不了多久,剥皮人就能反推回去。随后,再转向中心,夹击中军的北境步兵。只要击溃北境中军。南方的骑士便只能含恨撤离战场。
骑士们狠狠地撞进波顿公爵最后一层防线。
火吻使用了大部分力量,发出虚弱的哀鸣。若是平日,徐洛一定会心疼得下来步行。但此刻,他很清楚,胜负在此一击。徐洛只能在意识里安慰火吻,鼓励它再坚持一会儿。
到了这一刻,徐洛再没有任何保留。
他一招手,寒冰拔地而起。最前方的十几个波顿士兵,转瞬被寒冰吞噬,冻成了冰雕。后方的波顿步兵看到这一幕,明显呆住了。但这时,平日里艰苦地训练便发挥了作用。饶是见到这惊悚的一幕,波顿公爵最后的依仗仍未逃离战场。他们反倒结成了更密集的战阵,试图阻止面前的骑兵冲击。
见鬼。
时间可不站在我这边,徐洛心底不觉慌乱起来。他再次操纵寒冰,又是十几人死去。
波顿步兵的阵型仍坚硬如铁。
这里的步兵数量,多达两三百人。徐洛不安地意识到,要想依靠寒冰力量,将这些人通通杀光,是不现实的。他的力量积蓄不允许,更重要的是,时间不允许。
“击碎敌人,骑士们!”
徐洛高声鼓励,同时左右劈砍,尽量杀伤波顿士兵。
但这样的推进速度,太慢了。
这种感觉过于苦涩。他们距离波顿公爵只有一箭之地,却无法再推进半步。
看到冰狼旗出现在敌方高地,霍普爵士心中的不安胜过了其余情绪。国王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地方,身经百战的霍普爵士很清楚这点,一定是有什么迫使陛下不得不这么做。
霍普爵士无法纵观全局,得知战场上发生了什么。但情形一定非常不妙。
经过三次冲锋,理查德·霍普能听到身旁的人沉重的呼吸。他们的战马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这样的高速冲锋战斗,比奔袭十里还要耗费体力。他们快要支撑不住,但理查德·霍普确信,对面的提利尔骑兵状况更加糟糕。
尽管如此。
理查德·霍普却无法抑制内心的不安。他平生第一次这么厌恶杀戮。他甚至想要直接抛下这些提利尔骑兵,直接冲向徐洛。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将后背交给敌人的骑兵,无异于自寻死路。
这些该死的猪猡,霍普爵士在心中怒骂,他们为什么不自杀!我已经失去了一位国王,难道如今要眼睁睁看着另一位死去?
理查德·霍普拔出他的第二把剑。
在马背上使用两把剑,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但霍普爵士已顾不得那么多。他闭上眼,积蓄起身体最后的力量。
“骑士们!冲锋!向国王前进!”
理查德·霍普举起沾满血污的剑,高声喝令。
右翼。
破盾者梭伦从敌人的尸体上爬起来,踉踉跄跄。他已经快站不稳了。就算不低头去看,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满是黑血和伤口。
回过头,梭伦插下的那根矛早已不见踪影。
他们输得很惨。
破盾者梭伦很清楚,在战斗中,实力高于一切。意志、运气,亦或别的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止敌人杀了你。没人相信自己会死,所以他们幻想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击败对手。但事实很残酷,残酷到直到他们死去的那一刻才能明白。
梭伦怀疑自己要死了。
最前排的野人掠夺者,所剩无几。不知何时,站在梭伦身边的人,变成了北境士兵。又从北境士兵,变成了野人掠夺者。他们在拿命阻止敌人推进,但他们仍然败了。
梭伦抬头看去,冰原狼旗在半坡上摇摇欲坠。
对不起,吾王。
破盾者无力跪下,我已经尽力了。希望您能原谅我的失败。他抓起手边长矛,刺死想要乘机进攻他的剥皮人。
我会为您战斗到最后一滴血液流干。
破盾者爬起来。
但我真的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徐洛驱使着火吻在步兵线外逡巡。他尝试着从密集的波顿步兵中,找到一个薄弱处,冲过去。单枪匹马杀到波顿公爵面前,击杀对方。
只要杀了波顿公爵,他就能逆转局势。
一支缺乏指挥的军队,再强大也没用。斯卡格斯岛,异鬼军团用他们的愚蠢证明了这一点。
“陛下,您已经输了。”
波顿公爵居高临下,语调听不出喜悦也听不出不安。“我很敬佩您的勇气和韧性,但战争是最冷酷的兵器。继续拖延下去,也只是让更多人白死。投降吧!只要您投降,我可以放您一条生路。如果您愿意臣服于我,您甚至可以继续做你的守夜人司令,临冬城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