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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重甲,面罩狰狞鬼面的百人队出现在清军视线中时,就给那帮陷于混乱和屠戮的汉军辫子兵极大震撼。
“骑兵,骑兵!”
没有陷入坑中的汉军旗辫子兵惊呼东看,急切勒马欲迎敌。可是拥挤的队伍根本施展不开,那些用大刀在砍他们马腿的淮贼步兵如潮水般死死拖着他们。
“举!”
小将李延宗的红缨长枪举了起来。
一百根齐眉铁棍同样也举了起来。
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
远处河滩大鼓、唢呐、铜锣奏响的《将军令》也越来越是清晰。
激昂的鼓点,刺人心肺的唢呐,震耳的铜锣,伴随着铁蹄踏踏之声。
“哒哒”、“哒哒”...
蹄声和着鼓点,鼓点和着蹄声,碧波高壮,浩气荡扬。
“是我那外甥!”
陆四奋力推开牛大和刘二,将手中斩马大刀狠狠插进地下一具真满洲大兵的口中。
一脚踩在这真满洲大兵的肚子上,一边兴奋的连连放声大笑。
“小儿辈,大破贼,快哉,快哉,酒来,酒来!”
在舅舅的放声大笑中,李延宗手中的红缨长枪猛的向前挥落。
后方四百弓骑立时将马弓斜向半空,用力拉弦,松弦。
“嗖嗖”声中,四百枝羽箭飞向前方半空,继而如泼雨般突然坠下。
锋利的箭头直指那些面无人色的汉军辫子。
“噗嗤”声中,一个汉军佐领额头中箭向后仰去。
有中面目,有中四肢,有中战马。
数十汉军旗兵哀号坠马,加剧混乱。
哀号之中,鬼面铁甲的铁蹄已然踏至,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迟疑,没有任何畏缩,就这么直接撞向对面的清军人群。
没有喊杀声,没有惨烈的搏斗,有的只是人仰马翻。
如同两个巨力无比的壮汉在各跑了十米后猛的相撞。
当面数十骑马汉军只觉瞬间一股强大的冲劲向他们袭来,在他们惊慌举刀时不是整个人向后飞去,就是像被人拽住双腿猛的往下拖去。
武装到牙齿的淮军具装重甲百人队,如入无入之境将当面汉军辫子兵尽数撞飞,冲阵数十丈内如麦浪倒伏,横七竖八躺着上百辫子兵。
从战场上空看下来,又如同一片稻田被从中收割了一块。
一根根齐眉铁棍砸向那些试图反抗的汉军,“咚”的一声,当者不是脑浆碎裂,就是骨断手折,丝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进!”
鬼面小将沿袭着舅父的作风,眼也不眨催动战马继续向前冲去,踏着倒地的人马尸体向前。
横冲直撞。
马蹄踏下,肠穿肚烂,一片血花。
后面跟上的四百骑兵则持刀、矛将那些晕头转向的汉军辫子斩(挑)落马下。
地上的持刀大汉趁着辫子兵被骑兵搅乱的空当,发着吼涌上来。
恐惧、慌恐声不绝于耳。
“撤,快撤!”
眼看那支淮贼的重甲骑兵就要把他们吞噬,上百汉军吓得慌忙便掉头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