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果我有那个权力的话,恐怕没法以这种绝对理性的冰冷思维,做出如此判断……嘿,这或许就是我注定与权力无缘,不可能成为一名祭司的原因……我还是乖乖闭嘴做事别想屁吃了。’如此想着,洛恩尝试安慰一下费南德牧师小姐,但是临到张口看到她无力绝望的眼神时,他却发现自己一个词儿都说不出来。
令人压抑,恼怒却又充满无力感的沉默中,外面突然传来的嘈杂吵闹声…...正是时候。
那是一群中午已经享用过教会布施的难民,他们想要晚上继续蹭一顿粥米。
‘费南德教堂’布施的粥米掺有治疗药剂,即使只吃一餐,药剂内残留的抗体也足以在3到5天降低让健康的普通人患黑死疫的风险。如果是疫病初期,甚至可以起到治疗效果并使病患在几年内甚至是终身免疫黑死疫……但如果黑死疫中期,即第二阶段服用药剂,那么无论给药量增加多少倍都不可能治愈,只可能缓解。
以上信息原本只应该是守夜人和小部分政府高层人员才知道的,但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洛恩知道这些人的小心思,但他不想换位思考去尝试理解这些人的自私立场。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干点什么,把心中这团窝囊的,暴虐的,充满戾气的怒火发泄出去,否则不等黑死疫大发慈悲的带走自私鬼,他就会先一步神国报道,向女神解释自己是怎么蠢死的了。
卖艺人大步从帐篷内走出,从无助的,孤独的跪在地上的费南德牧师身边走过。
他将高阶警司的徽章从怀中取出别在胸前,然后从维持秩序的军警让开的通道内走出,伸手夺过一个戴着面罩的警察手里的警棍,随后毫不迟疑的挥棒打向几个叫得最凶,明显是带头起哄想要冲散秩序的家伙。
至于结果…即使是闭着眼睛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些只靠人多势众,抱有法不责众侥幸心理的家伙根本没有一点战斗力。
在最开始尝试袭击卖艺人的几个手持匕首的暴徒被结实的铁棍打的头破血流,在带头的暴徒被制服,企图嘴硬讲歪理……但他们不知道面前的卖艺人早已失去了全部耐心,利落的将这几人的门牙扇飞后,原本的几位教会守护骑士无力维持的秩序,只能靠军警手中枪械勉强震慑的暴乱人群,非常乖巧的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寂静,
日落夕下时仓库投下的昏暗冰冷阴影将卖艺人的面容完全遮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