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迫不得意的选择了,很早以前,我们也有过这样的经历的,真这样做,也是无奈的选择了。”班长话更虚弱了。
林森沉默了,水元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杨威还在马儿那边,他抚过一匹,不舍的抱着马脖子,又在马脖子上拍了又拍。
一匹过了,他又抚上了又一匹,一匹接着一匹。
林森看着车外杨威的动作,心中也是难受,他扭回脸去,想着不看,眼不见,心就不会乱,可是这一不看,心里的念头反而更挥之不去,不光挥之不去,还更上心头。
终究,林森还是没能忍住,他推开车门,就冲下了车,朝着那些还不明所以的马儿跑去。
林森奔向了他骑来的那一匹马,那匹马儿,他骑的次数并不多,但他还记得,他分来的那一天,他就是骑着那马儿到的哨所,虽然到现在,他连这马儿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在马儿这边的杨威,仿佛并不知道林森过来一样,他正抚摸着一匹马儿的脖子,在说着什么。
林森抱着了他骑来的马儿的头,他的脸,贴在马儿的脸上,一手抱着那马儿的下巴。
林森就这样抱着那马儿,他的心里很不是嗞味,但要说些什么话吧,他又说不出来。
班长牛犇轻轻的扭过头去,看着车外不舍马儿的林森与杨威,一幕熟悉的场景不由的在次出现在了脑海里。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的牛犇,和现在的杨威一样大了,那次,也是有人受了伤,不过,比他现在受的伤要重很多很多。
他们上了当时外驻的一辆改装卡车,座在车斗里的牛犇和他的战友们,看着班长和逼班长与那些马儿告别。
那些马里,就有现在的老马,不过在那个时候,老马头还不是老马头,只是一成成年马儿,然而转眼现在,当时正壮年的马儿,都成了现在的老马头了。
那个时候的牛犇,和他的战友们,虽然心里也难受,可是他们没有人下车,就那么的看着班长和副班长与马儿告别,至到后来,班长和副班长强忍心痛的上了车。
现在眼前的这一幕,和当年是多么的相似吧,只是不同的是,告别马儿的人,不是班长,也不是副班长,而是一个一级的士官,和一个才入伍不到一年的列兵。
这一幕,让牛犇真的很遗憾,当年他没有下车,没有与那些马儿告别,也没能与专属与他的马儿告别一下,而今天,这一幕在一次的出现了,他还是座在车上,不能去告别一下。
历史情的一幕在一次的上演,只会让经历了那历史的人在次伤感,牛犇就是那个感伤的人,只怕此时,没有谁能比他更难受了。
牛犇看了眼陪着自己在车上的水元旺,水元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或许,他根本什么都没有想。
牛犇很想和水元旺说,你不去告别一下的话,以后会留下遗憾的,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现在的水元旺,像极了当年时的他,他不知道,如果当年的他,要是班长提醒一下,他会不会下车呢。
也许会吧,又也许不会,这过去那么久远的事了,人也不是年轻时的人了,在去假设过去,谁知道呢。
即然水元旺没有下车,那就是他心里有属于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评价他现在的对错,而原本的,这本就不存在什么对于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