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毅挑着水进院儿,见她出来,忙问道:“夕瑶如何了?刚我见她虚的厉害,似是还没有恢复。”
“嗯,我让她歇着了,这会儿正在睡。”穆敬荑点点头,轻声道。
“那就好!”峦毅没再说什么,转头进了灶间。
不一会儿,秦湘回来了,手里拎着沉甸甸的草药。穆敬荑忙跑过去,接过东西,低声道:“真是辛苦你了!”
秦湘抓握了几下手指,又甩了甩手腕儿:“无妨,咱们是朋友,这都是应该的。”
穆敬荑心下感激,将药包拎进灶间,在里侧的柜橱中放好,只留了今日份儿的。
昕雅刚刚将灶膛里的火熄灭,转头见她们进来,颇为后悔没留些燃着的木块儿出来。
秦湘扫了眼灶间摆设,问道:“你家有药罐和药炉吗?”
穆敬荑点头:“有,都是陶制的,自然有。”
“拿过来,咱们在院里熬吧,也容易散味儿。”秦湘说完,转身出去了。
许久不用,药炉和药罐子都积了灰,放在架子角落处,她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掏出来。
昕雅收拾好灶膛,拿了些易燃的树枝火绒跟到了院儿里。
三人聚在一处,有刷洗药罐子添水的,有倒药的,有清理陶炉,架柴点火的。很快药就熬了起来,随着烟气蒸腾,浓郁的味道飘散开来。
穆敬荑皱着鼻子:“秦姐姐,这药的味道似乎格外浓烈。”
“嗯,有几位药效强劲的,伯母伤了喉管,不尽早治疗,恐怕一辈子都要有口难言了。这几味药恰可生肌活骨,只要少说话,慢慢养着,那伤处便可复原。”
秦湘扒拉着炉里的柴火,随时调整火势,以防止药汤四溢。
“那人着实可恶,为何偏要害我娘至此?”穆敬荑恨恨的用匕首去戳那漫地的石板,声音不大却也冒了火星。
秦湘瞥见拦了她,瞄一眼旁边的昕雅,低声道:“你可知伯母体质异于常人?”
“嗯?”穆敬荑不解,疑惑的看着她。
昕雅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微微蹙眉。
秦湘犹豫了下,神色颇有些纠结:“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总之伯母的遭遇不是偶然,而是贼人刻意为之,以利用她救自己的命。”
穆敬荑表情凝重:“难道我娘从头到尾皆是被人控制利用了?”这问题她之前也有猜测,此时再看,也许事实的确如此。
果然,秦湘点点头:“看来你也猜到了!伯母体内的确被种过一种类似情蛊的毒,可以控制人的情感,影响人的行动。”
“如今我娘体内还有那毒吗?”穆敬荑下意识拉住她衣袖,急切问道。
“我之前诊脉时并没有发现中毒迹象,唯有的线索是从血液里发现的,毒的分量只剩痕迹,却无效用。妹妹尽管放心,过段时日便连这点儿痕迹也要消逝殆尽了。”
昕雅轻舒了口气,突然见到主子后背上的衣襟似有破损,伸手一拂,瞬间疼的穆敬荑倒吸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