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崇获一听,瞬间黑了脸:“陈氏,你休想胡搅蛮缠,颠倒是非,明明与恪嵖细作勾结的是你,如今竟还敢嘴硬胡乱攀咬,实在可恶!”
卢师爷抬眼瞟了他一下,嘴角不屑的勾了勾,将揣在怀里的惊堂木“啪”的一下砸在桌案上。乍然一响,引得在场众人均是一惊。
他眯缝着三角眼扫视了一遍众人,见个个儿都是全神贯注,拭目以待,心下无比舒坦,效果令他着实满意。
“来人,将这心思歹毒,不守妇道,败坏德行,养贼叛国的恶妇拿下,先打五十大板再说!”
陈氏横眉,大声吼道:“你敢!”
“哼哼,我敢不敢等板子打上去,你就知晓了!”惊堂木一砸,立即窜出四个衙役,三两下就将陈氏按在了地上。
之前几个准备为陈氏撑腰的小子,分别被自家长辈扯到了背后,严厉禁止不准出言,否则惹怒了官老爷,一句话就能要了他们的小命儿。
陈氏气的眼角溢泪,极力扭过头看向不远处同样被押的表哥,楚楚可怜的咬着唇,等着他开口。
袁禄见了的确开了口,却不是她想听的话。
“你一个小小的县衙师爷就想审问我,等那滔天大祸压下来,你们恐怕连哭的机会都没有,我堂堂的恪嵖......”
卢师爷今日好不容易能扬眉吐气一回了,怎能容旁人插嘴置喙,冲着两旁的衙役使了个眼色,有机灵的立即脱了布袜,塞进袁禄嘴中。
瞬间又酸又咸的恶臭充斥口鼻,恶心的他一个劲儿作呕,眼见着翻了白眼儿。
衙役伸脚踢了踢,没有动弹,犹豫了下,又踢了踢,见仍没有反应,这才禀报卢师爷:“师爷,他...他晕过去了!”
“无妨,泼些冷水便可!”卢师爷瞥了一眼,不耐烦得道。
“哎!”既然师爷都不在乎,他一个衙役更无需担忧,左右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呢!
这边儿陈氏求救无果,小厮们已‘乖巧的’搬来了长板凳,几个衙役吆喝着一二三,将陈氏抬了上去。紧接着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一开始,陈氏还能咬着牙死撑。
卢师爷一看板子打下去连个动静儿都没有,实在无意思,一个眼刀子甩过去,怒道:“怎么,你们几个没吃饭吗?”
衙役们顿了顿,将心里的怒火直接加注在了板子上,陈氏很快就忍不住了,凄厉的惨嚎声接连响起,刺得人耳朵生疼。
井炀虽然恨陈氏,可眼前那逐渐血肉模糊的场面,他也看不下去了。只得转移视线,望向旁处。
刘赟坐在轮椅上,神色淡然的看着场中,很快抡板子的衙役前襟也沾了血渍。
院里的宾客纷纷散去,只余几个胆子大的还在瞧热闹,小娃们有的被大人捂了眼,有的直接吓尿了裤子,更有甚者已经吓昏了,急的爹娘又是掐人中又是抱着哭的。
戚崇获冷眼旁观着一切,心中的愤懑稍稍平复了些。
待到陈氏的喊声愈来愈小,直至消失的时候,井三少爷才挣脱束缚哭着跑了过来,一下子扑到她身上,嚎啕大哭:“娘,娘,你们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啊......”
他急的一边挥舞双臂,一边唤着陈氏,全然不顾那板子已打在了自己身上。整个人哭的肝肠寸断,涕泪横流,仿佛天塌了一般,无助可怜至极。
族里长辈看的实在心疼,忍不住出言:“卢大人,求您看在三少爷年幼,并不知情的份儿上,将他饶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