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按着约定好的方式敲了敲,很快有人走到近前,撤了栓子。
“小姐,您这是?”孙嬷嬷面露疑惑的看着她怀里的陶翁,低声问道。
“容我先进去。”穆敬荑快速扫了她一眼,迈步进了院门。
桂花正梳了头出来,见到她进院儿,先是惊喜的一笑,接着又向她身后望了望。“敬荑姐,你怎么来了?小心被人瞧见!”
穆敬荑笑着摇摇头:“我出来的早,路上无人。”行至近前,她又道:“你吃睡怎样,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没有,孙嬷嬷待我极好,今日还打算教我做针线呢!”桂花笑着接过陶翁,好奇问道:“这是什么?”
穆敬荑没有立即应声,待进了屋才道:“可以令你露出病态的汤,饮过之后两日内发作,每日两个时辰,浑身无力,身子软绵,七日后若神医不来还需再服。”
桂花脸色暗了暗,略显担忧:“敬荑姐,这汤水饮过之后会不会有副作用?”
穆敬荑带她放下陶翁,示意嬷嬷拿个碗过来。“有副作用。”
“啊?那我可不可以不喝,咱们只靠装扮不可以吗?我会努力演的像一些,保证绝不露馅儿,好不好?”桂花蹙着眉头,苦着脸小声央求。
“无须担心,我们相处这么久,怎会舍得害你。如今仗义行善的是你,我怎能坑害好人?感谢还来不及呢!”穆敬荑笑着拉她坐下:“你尽管放心,这汤水实是养颜美容的。
待凌霄苑开起来,也许还会高价售卖,只不过你饮的多些,效果会更明显。待七日后,肌肤会杂质全无,更显白皙细嫩。”
桂花仍是有些犹豫,又觉得自己有出尔反尔之嫌,很有些过意不去,红着脸解释:“敬荑姐,我真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有些害怕!”
“我明白,你若不愿意,我也绝不强求,咱们是好姐妹,我都理解。大不了用院里的丫鬟,虽不及你值得信任,但也算可用。”穆敬荑点点头,语气平缓。
孙嬷嬷上前,忍不住插话:“若是老奴可以,小姐就用老奴吧,秦姑娘的病不能再拖,今日她已经开不了口了。”
桂花的手紧了紧,咬着下唇垂头思忖。
许久,她开了口:“敬荑姐,还是用我吧!”
亲眼看着她喝下汤水,穆敬荑又仔细叮嘱了一番,便告辞离开了。
夜间,马蹄声阵阵响起,穿街过巷,带着即将引起整个昌隆县,甚至半个云州轩然大波的话题,绝尘而去。
翌日,凌霄苑里的工匠依旧在忙着修葺房屋,整平院落,小玉依旧默默照顾着她的秦姐姐,其他人等各忙各的,有条不紊。唯一奇怪的就是位于北房主屋处,紧锁的房门。
谁也不知道主子去哪了,连人影都未见到。
接连三日,临江镇的酒馆茶楼开始传扬起一件奇闻异事,说是有人悬赏一百两银子救治一位可怜的姑娘家。
她身患恶疾,全身瘫软如面团,随意一戳便是个凹坑,连翻身都做不到,说话累的口齿不清,整日以泪洗面,不知是何怪症。
三日后,凌霄苑北房主屋的门被猛然打开,一个浑身虚弱冒汗的女子跌到了床上。
小玉听到开门声快步赶过来,见到床上之人的样子,立时明了了事情原委。
“小姐,是该熬那药了吗?”
“嗯......”
安康紧接着也跑了来,见到主子如此模样,不禁惊讶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先照顾着小姐净身更衣,我去熬药!”小玉没有解释,说完便跑了出去。
孙嬷嬷回想着刚刚见到的情景,强忍着心中惊骇,快步出了院门。左右瞧了瞧,见四下无人,这才状若寻常妇人一般挎着竹筐拐入不远处的巷道,抓住老旧的椒图衔环,轻叩了几声。
“谁呀?”
“是我!”
木门吱呀打开,她迅速闪了进去,一路穿堂而过,直奔后院书房。
“公子可在?”她问。
小斯低低应道:“正在等您。”
推门进了里屋,一股淡淡的烟熏味道迎面扑来。寻踪望去,屋子北墙的桌案上放置着一方风水摆件,上面如雾如瀑的流淌着一汪轻烟,随着来人行走的风逐渐涣散开来。
待看到那静坐榻上的翩翩公子,孙嬷嬷弯膝跪地:“老奴拜见公子!”
“那人有了何等变化?”男子的声音平和,语气舒缓泰然。
“回公子,那丫头午时已经发作,浑身瘫软,如和好的面团一般,身子用手轻轻一戳便会留下印痕,仿佛连骨头都化了一般,看上去极为恐怖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