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改先前划一下就换个地方的策略,改成大力斩一个扇形,然后横向使出飞雷神,再斩一个扇形,不断重复。
先前那种做法的目的是保命,最短的时间、最小的动作有效击杀的同时,真人不露相,能给敌方制造神秘感;现在这么做,动作大了些、滞留时间久了些,确实被集火的风险更大了,杀的也是泷隐的炮灰,杀多少,对岩隐主力的影响都不大,好像是个昏招。
但是,揭开谜底,将神秘感变成切实的恐惧感、让本就心怀悲愤的泷隐炮灰们不再抱有幻想、让敌人误以为志村团藏有正式交战前杀光他们的实力(虽然并不能),不说敌军直接崩溃,至少不被当人看的泷隐炮灰会怯战吧?而他们是前军,一旦怯战,阵型乱了也好、向左右侧逃散也罢,都会对后面的岩隐主力造成致命性的影响。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泷隐会怯战的情况下。保险一点,也得考虑泷隐全都不怕死的情况。
嗯,都不怕死,我瓜平就治不了你们了吗?泷隐经过第一次忍界大战,两年时间并没能恢复元气,可战之兵只有四五千,而其中有小半留着守家,眼前作为炮灰的只有三千人,其他一万六千到一万七千的敌军都是岩隐的忍者。
“两万人我只靠自己就想干掉,脑壳子得疼炸了,可三千人,我还杀不掉两千吗?”瓜平恶狠狠地想着。
随着屠宰的开始,不知不觉地,他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一开始“不妄造杀孽”的想法已经抛诸脑后了。
忍者是军人,保家卫国奋勇杀敌是天经地义!
本身就不好算杀孽!
只怪局势不好,当前情况下没有办法做到上兵伐谋、没有办法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没有办法不用敌人的血染红这片本该涌出清泉的土地。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打扰我呢?为什么,非要算计得我无法发挥兵力优势呢?”
大野木机关算尽,主动制造了紧张的国际局势、紧迫的时间期限,同时考虑到了木叶的后勤压力、火之国的动荡政局、各防线的必要兵力,使得瓜平在有限的时间里最多只能发动一万左右的忍军,他们盟军好靠两万的人数稳稳取胜,而瓜平干脆不考虑战斗力低下的下忍和新晋中忍,只发五千精英,这在能抢到更多时间获得主动权的同时,也成功转移了无辜的泷之国平民,使他们免遭涂炭之苦。
如今,为了击败敌军,瓜平只能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了。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泷隐。
没两把刷子去刷干净柿子皮,就想捏我们木叶这个硬柿子,就该做好被涩掉舌头的准备!
可惜,瓜平想了这么多,却高估了泷隐的炮灰们。
先前他们知道有人牺牲的只是少数。视线被阻挡的情况下,一个忍者周围只有一圈约八个人能看到他被杀,再外边一圈十六个人有可能看到扬起的血柱。
一次贯穿击杀五十人,因此,确切知道有人瞬间被杀的就是四百人,但也没看清是谁在冲阵;此外还有八百人是可能看到异常情况的。
瓜平冲阵,贯穿了盟军五次,直接目击者大概是两千人,间接目击血柱的可能有四千人,但是行军纪律使然,不可能交头接耳,所以恐慌并没有扩散。
可现在,瓜平在前军逮着泷隐杀,每次滞留时间变长的结果就是,直接目击者能看到是他动的手。
两年前忍界大战的阴影再次蒙上泷隐的心头,甚至更甚。而奋力一斩,斩出来的空隙更大了,直接目击者进一步增多!
终于,有一个泷隐炮灰崩溃了,他喊叫起来:“是团藏,莫名其妙死去的弟兄是被团藏杀的!”
谁不知道是团藏?至少不止叫唤的那个,好些泷忍看到了。但那人就像第一滴墨水,染黑了整个水缸。
泷隐的军阵,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