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不在江氏工作了,收入骤减,所以的抓紧时间回家做衣服。
如王佳的村妇们预料的那样,她的嫁妆中,的确有抬缝纫机,大哥亲手做的,当然,还有自行车。
如今江梨儿挣钱的活计儿,就是从娘家的制衣厂拿衣服回来用缝纫机缝边,几天在王家村与娘家走一个来回。
因为成了王佳的媳妇,需要分担家务,所以她工作的时间会少许多。
原本用缝纫机做衣服,收入就比在县城少得多,如今家务占用了许多时间,她估摸着,一个月可能都挣不到二两银子。
收入从十两上下爆跌至一二两银钱,这落差是真的有点大。
不过这也没办法,成了亲,生活的重心自然会像家庭偏移,自然不可能像做姑娘那会子那样潇洒恣意了。
除了能接受,也别无他法。
嫁入王家后,花销有点大,江梨儿手中的银钱越来越少,比她如今挣钱的速度快得多得多。
她心中有点慌,故而想着勤奋些,多挣点钱攒着,日后有了小孩,不至于连个营养费都拿不出来给孩子补身体。
回家途中,她在村中的一颗大榕树下,碰见了自家婆母郑氏。
江梨儿礼貌的跟榕树底下的人打了招呼后,才离开。
看着逐渐远去的年轻背影,坐着闲聊的人话题便转到了江梨儿身上。
“这在城里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知礼的气质。”
“是啊,这大半个月来,我瞧着这江梨儿待人接物极是妥帖的,脸上的笑容也很是得体,就没有断过。”
“同样是有钱人家的姑娘,那薛氏傲得很,从来都只用鼻孔看人,看人家江梨儿,多么平易近人啊。”
这里的薛氏是薛家村嫁到王家村来的一个姑娘,薛家村因为靠近镇子,家境普遍好些,他们口中的薛氏家境也很不错,平日在村子中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引得众人很是不喜。
故而这会子被几个妇人拿来当靶子比较。
“我瞧江梨儿这面向柔和,看起来就是个孝顺的。”忽然有个人看向郑氏,笑着问道,“对吧?”
“的确是个孝顺孩子,平日不仅做活儿勤奋麻利,主动分担,且对我们两个老东西都很是孝敬。”郑氏眉眼弯弯,还故意用手在发髻处摸了摸。
大家听着她的话顺着她的动作看去,瞧见她发髻上正别着两根花样精致,且看着分量不轻的银簪,登时就羡慕得不行。
“哟,难道这是江梨儿孝敬你的不成?”
“看着分量不轻,可花了不少银子吧?”
村妇们好奇询问着,眼中羡慕又嫉妒,他们怎么就没有这样的一个好儿媳呢?
“是他们两口子孝敬的。”郑氏笑道,“我就说不用,浪费那个钱做什么,可他们俩非要孝敬我。”
语气无奈又得意。
这样子,让有些人看着心中有些不舒服。
简直是又当又立。
“话说你们家梨儿成亲前后差别可真是大啊。”有个婶子微笑道,“之前在县城中,那头上戴的,脸上抹得,身上穿的,整一个小家碧玉,如今成了亲,却是朴素得很啊,身上都没什么饰品。”
的确,如今江梨儿穿的衣服质量与样式都很普通,与王佳村妇们没有太大区别,唯一要强些的,就是还算比较崭新。
跟现下郑氏身上这一身做工精致的细棉布衣衫比起来,差了一个档次呢。
妆容自然不化了,且头上也就别着一根普通的银簪,样式朴实无华,分量比郑氏头上的足足小了三圈。
这话说的有点不客气,隐含嘲讽,仿似在指责王家苛待江梨儿。
郑氏心下不快,面容也有些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