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江松顿时哑口无言。
的确,江杨是两年前才成亲的,这会子孩子也不过一岁多,的确得有人照顾。
说服了大房,眼见着二房还有话要说,赵氏率先开口:“老二,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立起来了,眼看大郎二郎再过个几年就得娶媳妇,我老了,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得自个儿操心。”
二叔张了张嘴,瞅见自家老娘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只好闭上了嘴。
就这样,江家这一大家子人,瞬间被分成了三个小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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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将若暖虽然有一种被当成垃圾甩掉的郁闷感,但能分家,总体还是开心的。
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自私,是调动劳动积极性的第一驱动力!
别人诚不我欺,哈哈哈。
待明日,她把甘蔗水压榨出来,嗷成糖块,日子便能过起来了。
想着自己躺在糖块上数钱的日子,江若暖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到了半夜,江若暖有点尿憋,便想起来上厕所,不想却听到了隔壁屋子,钱氏与江松特意压低的对话。
原本她并未放在心上,想直接出房门的。
然而听了一两句,江若暖便察觉到不对劲,登时便又轻手轻脚的躺了回去,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对话。
“难道你帮人捎带茶叶的时候,都梅想过他们会将茶叶卖到镇子上去吗?”钱氏语气沉沉,“现在好了,镇子上的茶叶都卖不上价钱,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我哪里知道,他们又没说是要卖掉的。”江松反驳。
“一群泥腿子,怎么可能自己用?”钱氏语声愠怒,“大家平日里吃喝都不舍得,怎么可能舍得喝茶叶这种精贵玩意儿?你不能用脑袋想想吗?”
“大家都乡里乡亲的,平时跟我关系又那么好,有些还借过钱给我,叫我帮忙,我哪里好意思拒绝?”江松语声愁苦。
“好,便是你帮忙,为什么车马费都不要?”钱氏像是深吸了口气,又发问,“原本若是不带那么些茶叶,你还能帮人运点东西回来,挣点车马费的。”
江松似是很为难的说到:“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
“你对他们有情有义,我怎么就只看到他们的不厚道呢?”钱氏打断了江松,且因为生气的缘故,语声拔高了不少,“倘若他们顾念你的话,会赶在你前头,用低价卖掉?让你一点价钱都卖不上?””
“你小声点,孩子们都在隔壁睡着呢!”江松急急劝道,“这样吧,明天我将茶叶拿到县城去看看,能不能卖上点价钱。”
“县城里边什么好东西没有?”钱氏似乎是冷笑了一声,不过总算是压低了声音。
“看看吧。”江松叹了口气。
“好,不说茶叶的事。”钱氏又道,“你这些年在外跑,基本都梅往家里给过钱,连伙食费都是我带着孩子做女工挣的,要不明年就别跑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