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团跟江景文就等在巩密城里,要新娘子到巩密县住上一晚,再掐着时辰到秦家村拜堂成亲。
路上虽然奔波辛苦,只过了三天,秦家村就迎来披红挂彩、打扮一新的迎亲车队。
三辆马车缓缓停在江家青山院外,爆竹喧天,锣鼓齐鸣,秦家村男女老少都来了。
何员外主持婚礼,青山院灯火通明,院子里二十张桌子堆满碗碟酒水,院外还摆起长桌流水宴。
江青山不收礼金,不拘本村外村,一句吉祥话就可以坐下吃一顿。
人一多,端菜跑堂的,还是支客迎送的来来往往,笑声,闹声沸腾了半边天。
大红的灯笼,大红的廊檐,大红的门柱,青山院变成红彤彤的大染缸,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喜庆。
青山院里,傅云轩跟他岳父江南山并肩坐了主桌,他现在是举人老爷,秀才出身的何员外从旁相陪。
江景文是童生,现在也是能坐主桌,有地位的男人。
柳家两个舅舅,还有柳铁头也来了。
他们都是没什么世面的山里人,不愿意到主桌来跟一群“大人物”在一起,夹在秦家打杂帮忙的人里面干活。
热闹人群里,江团心中忐忑不安,路攸没有来送亲。
以江景阳的说法,是被他娘荣氏扣下了。
谁也没有想到,在榜单出来的当天,路府难得合家团聚。
饭桌上,路攸对路远提出这个要求。
路攸说他要来江家提亲,路府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当时傅云轩也在路府,惊得差点丢了筷子。
上次县试案首,路攸就说过此话,那时谁也没有当真。
两人一个在万宁,一个在西陵,可能从今都再无往来,就连荣氏都没有放在心上。
后来江景阳跟路兰君定亲,这话就更被其他人忘了。
现在迎亲队伍已经在来的路上,路府上下也已经铺红贴喜,路攸才突然冒出这话。
路远气得脸色发青,荣氏差点晕厥,就连一直跟荣氏不对付的祁氏,此时也反对路攸的想法。
路家是官宦人家,路攸虽然是庶子,现在也是半只脚跨进衙门的人。
即便不在同样在官宦人里面选一门大家闺秀,也不可能兄妹俩嫁娶一家,以后如何在官场同僚中立足。
这不是在闹笑话吗?
为防止路攸送亲说出丢脸的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在花轿出门时,他被反锁房中,没有放出来。
送亲人换成路千斤。
他是已经娶妻的人,听到路攸的话只感觉好笑又有些期待。
婚姻讲究个门当户对,他娶的就是府衙主管漕运的官女。
路千斤是见过江团的,虽然是农家女,容貌还算不俗。
最主要的是,这次他已经打听清楚了,除去白酒蒸馏技术,江家还有纱坊。
只可惜现在就十人的小卷,要是自己给爹娘说一声。
让江家女以纱坊作嫁妆带进路府,自己将之收为公中,运作成大坊,就可以给路家再添个产业。
所以,他自然不会对庶弟的婚姻大事有意见。
反正以后路家的产业都是自己的,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