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团看着他那难受劲,忍不住责备道:“不是说好只喝两口装醉吗?你怎么就真的喝上了。”
江景阳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黑脸红扑扑,很是不好意思道:“刚开始还只是假喝,看见契书……一时间就没忍住。”
好嘛!这是欢喜过头了,倒是演得入情。
既然府试已经结束,跟路兰君的婚事也有了眉目,江团兄妹就要急着赶回去。
现在只是契书,还得请媒人来交换庚贴,把契书换成婚书,这桩婚事才稳当。
临行前,路攸带着路兰君来送行。
傅云轩一见到他就又羞又恼,当初两人在文会上打赌比赛,可是有好些人知道的。
此时傅云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说话也阴阳怪气:“今天六合楼有诗会,路案首应该去赋诗一首,给宴会填词才对!”
六合楼是烟花地,今天那里的老鸨专门给学子开了一桌席,要几个榜前几位去吟诗作赋。
虽然现在这些学子只是些穷秀才,老鸨还是挺会做生意的。
一百文的酒菜就当结个善缘。
莫欺少年穷,谁也不知道过一两年,这些学子里不能出一个状元榜眼探花郎。
到那时,都是自己楼里姑娘的入幕之宾,说出去就能增加些噱头。
虽然学子们都知道这些妓子打的什么主意,也有人贪图那点美色愿意留名。
听到傅云轩用妓子嘲笑自己,路攸神情冷傲:“你不是说要超过我吗?八月乡试,我们再比。”
他已经从官府看到明文通告,今年要开恩科,八月秋闱乡试,也就是考取举人。
今年的乡试是一次天赐良机。
朝堂更迭,公布天下的诏书所讲,钦元帝的暴戾收税就是被无知学子所惑。
所以凡是在京中有名录的举人,三年都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毕竟无论发生了什么,天家颜面总是不容损伤。
哪怕已经打出脑浆子,也得口口声声血脉亲情。
这样不仅多一次恩科,多了一次考试机会。
还能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直到殿试。
如此一来,只要功课扎实学过的秀才,就有可能考上举人进士。
听到路攸又提挑战,傅云轩只感觉心中怒火翻腾,他已经连输两把,肯定要应下乡试的比拼。
“比就比,谁输谁赢考场见。”
这边电闪雷鸣,另一边则是姹紫嫣红、春意盎然。
江景阳跟路兰君相对而立,情意绵绵,两张脸都已经红成玫瑰花。
江景阳絮絮叨叨,一句话说了几遍:“兰君,等我回去,就让人来提亲!”
“嗯!你在路上小心些。”路兰君羞羞答答,还是坚定的看着江景阳。
不同于这两对的无事生事,江团是真的忙。
她在打点这段时间在西陵城买的各种东西。
茶叶,蚕丝,酥油,牛肉干,都是万宁镇买不到的东西。
西陵城靠近西伦草原,以牧场为主。
不同于人们习惯中的茫茫大草原,西伦草原其实是一片大草场。
其间雪山草地,遍布沼泽,是放牧牛羊的好地方。
西伦人以牛羊为家,西陵府城自然奶制品也多,让喜欢酥油的江团收购了一大堆回去。
西陵府城外又多种茶树,茶叶就是这里的特产。
磨磨蹭蹭到日头都快升起,江家的车队才终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