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事哪里是庄稼苗能独享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麦田里,叶片边缘带着小锯刺的,名字叫锯藤的野草缠绕在密密麦杆上,正拼命跟麦苗抢着肥水,一晚上就能窜出一大截,。
只要人稍微放松一点,那野藤就能盖过正拔节的麦子。
于是,家家户户只要高过麦杆的大人小娃,全部都下地扯草。
给自家麦子抢回生存空间,也是为自己夏收能多打一斗粮食。
江青山的麦地里没草。
在他割麦苗喂羊之后,随即又在余下的麦垄里拔掉一些麦苗,留下一些稀稀疏疏,甚至都能一眼看透的苗杆。
这种环境下,那些草就像秃子头顶的几根头发,每天江青山跟江景阳下地撒尿的功夫就拔了。
江家在修房子,江家割麦喂羊这种事就发生在十几个帮忙人眼皮底下。
刚开始村长秦光,还有关系好的秦奇几个人都劝说江青山别胡闹,羊可以随便吃点东西,饿一段时间也不会死,别坏了一季收成。
可江青山只是笑笑,还是按照固执他的方法做。
可是,别看白天应对众人他信心满满,其实江青山心里也没有底。
晚上收工后避开他人耳目,不是长吁短叹抓耳挠腮,就是专门接了娇娇过来,看麦地还怎么弄。
江团总是鼓励他继续下去,山神爷爷就是这样教的。
于是,众人就眼睁睁看着三亩上好麦地先是被开肠破肚,然后又剔骨抽筋。
绵密的麦地就成了稀稀疏疏,有的麦篼之间甚至可以放下小孩拳头。
“败家子!”
“江青山这是疯了!今年他肯定得减产一半。”
“那也不一定,你没看见他把周围苞谷苗移栽到麦地空行里了吗?也许能多收一些苞米。”
“苞米怎么比得过麦子,一个粗粮一个白面。我情愿要一升白面,也不要三升苞米面。”
也有人笑他:“那是你没饿肚子,三个杂粮饼跟一个白面饼,你选哪个?”
这还用说,既然都饿肚子了,的确是杂粮饼容易管饱。
几人说说笑笑,不过都对江青山这行为不看好。
大家都知道今年可是难得的好年景呢!怎么会饿肚子。
正月后在麦地边丢些苞米种,长几排密密匝匝的苞米,是这里人种地习惯,这样可以防止贪嘴的鸡鸭啄食麦穗。
江青山也一样在麦地外播下种,当初江团不明白这样野蛮播种真正的目的,看得直蹙眉头。
现在江团要他把这些被当成围栏的苞米苗匀出一部分,以一尺一窝的距离标准保留,多余的移种到麦地空行中。
如果周围的苞米苗不够,还找来种子播成迟苞米,一块地就有两批次。
于是,江青山跟江景文白天修房,连夜还要种地。
不过节气到了,天气温和雨水足,开工才点上的种子,现在就已经一尺高了。
只是这样一来,江青山的三亩地就成了几条纵行。
有抽穗的麦,有齐膝的苞米苗,还有刚刚一尺高的,高矮不等,弯弯曲曲,不堪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