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里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挨了骂,连敢吭声都不敢,据说,他还吓尿了裤子。
“不,比县里的干部还要大,是市里的一位领导。”周小刀又说。
在大肥婆的脑海里,比县里干部还要大的干部,她不知道是几品?也不知能管多少人?
即然来视察工作,看大队干部那个紧张样,估计这官很大。
大肥婆一听,连忙晃着肥大的屁股,干起活来,兰花花也不甘落后,该夯实的夯实,该填平的填平。
今天天气额外的热,大太阳也来凑热闹,它一动不动地盯着上河工的人们。
兰花花干了一会儿,就不禁汗流满面,该整修的整修过了,兰花花又和丫丫抬起土来。
河底上,有一条窄窄的龙沟,那龙沟里有一线清水在潺潺地流淌,这是河底泉眼冒出的水流,又凉又清澈。
兰花花热得受不了,便去龙沟里面洗一把脸。
兰花花正洗着脸,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瘦老头走过来。
那瘦老头边走边说着什么,听的人连连点头,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人在记录着什么?
看那帮人穿戴,都很普通,起码不像下乡的干部。
下乡的干部们都脚穿皮鞋,身着四个兜的中山装,手腕上是亮晶晶的手表。
这帮人中,没有一个是穿皮鞋的,特别是那人群中的瘦老头,更是穿了一身陈旧的黄军装。
这身打扮,如果走在大街上肯定得是路人甲乙丙丁,或者像个放羊老汉或者拾粪老头。
瘦老头见兰花花在洗脸,走过去关切地问,
“小同志,水凉不凉,别冰着了,累不累,干这么重的活,是否吃的消?”
兰花花见这老头和气,也没放在心上,
“乡下女孩子,就是草籽命,有啥吃不消的。”
瘦老头点点头,“唔,山里的女子都是穆桂英呐。”
这一句话说的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老兰头正在埋头铲土,大丑是村小组组长,去公社开过会,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
大丑见瘦老头身边围着一群人,猜想这老头不简单,于是连忙甩掉棉袄,只穿一件衬衫,更加拼命地干活。
瘦老头看了一眼大丑,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老兰头正低着头铲士,感觉有人走近,一抬头,瘦老头和老兰头都愕然了。
几分钟后,瘦老头小心翼翼地问,
“你是兰大树?”
“哦,对,对,你是,你是是……。”老兰头看着这人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朝鲜松骨峰那场战役,八连你在一班,我在二班。”瘦老头扯高了声音。
“哦,你是于山河。”老兰头终于想了起来。
朝鲜战场,那天的天空灰暗无比,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空中落下来,地上是厚厚的积雪。
老兰头和战友们爬在雪地里,满耳是枪声,炮声,震的两耳早已失去了听觉。
到处是硝烟刺鼻的味道,还有各种惨叫声,喊杀声,战斗己进行到了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