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苦啊！父亲是个酒鬼，大年三十都出去喝酒，结果醉死在这村口的

河里。他母亲又是个被拐来的外乡人，那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啊，在自家汉子死了

之后就投河自尽了！要不是我们在河边及时发现了小阿良，他早就成了野狗的腹

中食了！唉！」

卷着裤脚抽旱烟的伯父陷入了回忆，一口接着一口吐出来的烟雾都快比得上

那雾岭了。

「说起来，阿良还是吃着我的奶长大的咧！这小孩子那时可贪吃了，又抓又

咬，真是折腾人咯！」

那个风韵犹存的姨娘说起这个的时候，眉上的风情让身边这群大老爷们都忍

不住咽口水。

「哟！我说难怪小芳你的胸这么大，原来是阿良抓的啊！哈哈哈哈……」

年轻时就跟芳姨争美人头衔的她开起玩笑是丝毫不给情面，随口就说了出来，

惹得大伙儿哄笑。

「老娘天生丽质，真材实料！你看看阿良现在身体多棒，那有我的一半功劳！

你再看看你家小狗子，比我家阿良差远咯！」

要论耍嘴皮子的功夫，芳姨还真没怕过谁，管你是明枪还是暗箭，尽管放马

过来便是了！

「你年轻的时候可没有这份量，我看阿良长大了也没少往你家跑，该不会也

出了一份力吧？」

她说不过芳姨，就开始捣乱。

「哼！也不知道是谁没管好自家老公，爬了我家墙头摔断了腿？我年纪大了，

记性不好，要不你帮我去问问他，有没有也在我身上出了力？」

自损八百，杀敌一千！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芳姨当寡妇这么多年，可曾吃过

亏？

大家伙听完，笑得就更开心了！

「爷爷，阿良叔还会回来吗？」

懵懂小孩儿从树上滑下来，趴在老人的背上数他的满头白发。

「记住咯，你阿良叔是个好人！」

老人接过儿子递过来的卷烟，划着火柴，轻轻抽了一口，浓烈的烟味把小孩

赶回到了树上去。

「阿弥陀佛！结缘！结缘！」

远道而来的和尚拄着锡杖，拿着紫金钵，前来化缘。芳姨想起家里还有些中

午留下的饭菜，便领着他回家去了。

「哎！你们还记得阿良的母亲叫什么名字不？」

「好像叫……叫什么来着……哎呀！我这脑壳疼得很咧！」

「叫绣什么来着？我都想不起来了……」

「哦～」

（四）

我再次上山的时候，还是阿良带的路。

他看起来比之前要瘦了许多，但精神不减，看来是长时间的体力劳动消耗了

他。

「还有半个月，你能完成吗？」

我递给阿良一根烟，他这次没有拒绝，接了过去就点着了夹在手上。

「不能。」

我看了看四周越来越浓的雾气，就连衣衫都沾了不少水珠，便应允再给他多

些时间。

「您来看看，这尺寸大小合不合适？」

阿良抽完烟就领着我走到那初见规模的棺木前，又用手臂丈量了尺寸，然后

站在一旁笑了起来。

「你是这里最好的木匠，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我站得远远地看着，没有接触那口棺木，就像阿良说过的城里人都怕晦气那

样。

「您到时候亲自来取，还是我请人送到府上？」

我踢飞硌脚的石块，然后把剩下的香烟都给了阿良。

「你做好了，自然有人来取。」

阿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自顾自地吃起了干粮。

我下山的时候，远远都还能听见斧凿击打时发出的声响，以及阿良有些急促

的喘气声。

（五）

天黑了，我拿着工具回到了秀娥家里。

秀娥早早就煮好了饭菜等我回来，今日的桌面上还多了一壶老酒。

「客人来过了？」

秀娥心思细腻，看出我的顾虑和担忧来了。

「没事！我一定按照约定的时间交到他手里，你就别担心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菜，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饭量也大了许多。秀娥坐在身

旁给我添酒，然后说着一些我不在家时发生的事儿。

那一壶老酒着实够劲，我喝到最后就醉得不省人事，再醒来时便已经过去了

三天。

我责怪秀娥误我工期，她噙泪求我再休息几天，我见不到她流泪，一时心软

便没了脾气，搂着她在床上躺到了第二天鸡鸣。

因为浪费了几天，所以我有时候都不回秀娥家里住了，天黑后便点着油灯继

续工作。秀娥放心不下，便适时送来新鲜滚烫的夜宵，然后守在一旁看着我默默

垂泪。我见她的红衣裳被荆棘划破，就劝她早些归去，可她不依，一直守到了鸡

鸣才拎着饭盒回家。

不知过了几个昼夜，我总算把进度追了上来，这才回到了秀娥家中。

秀娥身上的香气比之前更浓了，我每次闻到都忍不住要和她欢好。

「秀娥，来～」

秀娥乖巧地吐出嘴里含着的粗壮，用手撸了撸就扶正坐了下来，火热的硬物

插入体内，嘴里就发出满足的呻吟。

我躺在床上，掌握着她的雪白乳球，玩弄一对圆润挺翘的乳头，她紧致的肉

穴带来的快感传遍我的四肢百骸。

「奴家不行了～」

秀娥的身体越来越敏感，我的插入就已经让她经历一次高潮，再加上这女上

男下的体位，不用几分钟她就已经狂泄不止了。我将她轻轻放到床上，一边舔舐

她的乳房，一边加快活塞运动，捣出了一滩水。

「秀娥！秀娥！」

我大声呼唤她的名字，扶着她的白嫩大腿粗鲁冲撞。

「相公～操我！」

秀娥歪着头回应，盘好的发髻早已散开，乌黑浓密的长发在红色床单上铺成

一朵美丽的花。

我越是用力，她身上的汗水就越多，到了最后，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抱起来

一样。

「相公～奴家要来了～」

我赶紧低下头去吻住秀娥的红唇，动作渐渐缓慢了下来，直到停止。

「谢谢相公～」

秀娥在高潮过后抱住了我，泪眼朦胧，哭得妆都花了。

我算了算时间，便不再上山，在秀娥家里住了下来。

我们除了吃饭，就一直在床上交合，秀娥的身体渐渐丰满了起来，胸脯也大

了几分。

（六）

按照约定，我便来了，阿良就跟着下山了。

我扛着那个雕刻着符文的巨大棺木走在前面，阿良回家收拾好行李很快就跟

了上来，一前一后，走到了单家村口。

村里人没见过这阵仗，纷纷跑了出来看热闹。

「阿良叔，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小孩子不懂事，跑上来问话。

「你阿良叔要出去办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你莫多问，快快回去吧！」

我挥了挥手，小孩的爷爷便把他接了回去。

「先生，阿良是个好人呐！」

驼背老爷子驻着拐杖，颤颤巍巍地递上一根烟，被我谢绝。

「先生，阿良是我养大的，让我跟着去照顾他吧！」

芳姨是真的疼爱阿良，所以也跟了上来。

「先生！这村里的人都欺负我，你带我走就行了呗！」

懒汉似乎要跟这村里的人撇清关系，上来就抱着我的腿，要我带他离开这里。

「先生！……」

「先生！……」

他们围了上来，纷纷要求留下阿良。

我笑而不语，伸手拍了拍阿良的肩膀。

阿良点了点头，转身就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各位的好意，阿良心领了！这些年来，大家对我的好，阿良都记在心里！

大恩大德，单良来世再报！」

拜别乡亲，我领着阿良继续往前走，出了单家村，跨过那条河。

「阿良～」

我肩上的棺木忽然晃悠一下，不过很快就被我扶正了。

「娘，我在呢！」

阿良轻轻应答一声。

（七）

「你本是三十年前该死之人，可你舍不得这个孤儿阿良，后悔了，便甘愿舍

弃肉身让与这山间狐妖蚌精，然后征得芳姨同意后，你的魂魄就依附在她的身上，

守候着阿良长大！」

「可怜的阿良哟，全村人都说你是个好孩子，可他们为什么就不拦着你呢？

你甘愿向那狐妖蚌精奉献自身精元，也要确保你娘亲的肉身不烂不腐，现如今还

用余生阳寿换她不入轮回，自己却在这炼狱中受尽折磨。你自以为我不知道，可

这天底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事儿？阿良，你可真傻哟！」

「先生，你在嘀咕什么呢？绣娘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啊？」

「啊？哈哈……等绣娘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哦～那先生你教我的歌谣是怎么唱的？绣娘又忘啦～」

「呵呵～绣娘，先生昨天刚教的你，怎么又忘了？」

「哼～先生不肯教，我去找阿良好了！阿良～我来啦～」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

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

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完）